回去的路上,我心疼他的辛苦,去超市買了一些速凍的餃子。本來是想親手給他包,但他們這裡條件有限,下午買不到好一點的豬肉,不知道味道如何,暫時買一包速凍的餃子讓他嘗嘗。又在旁邊的面館吃了二兩小面,老闆還是那個老闆。他一眼就認出我來,見到我很高興,問到很久沒見到我的原因,我說出國學習去了。寒暄幾句,老闆照舊不肯收我的面錢,我也不堅持,道聲謝謝。他見我手裡提著速凍餃子,問:“你喜歡吃餃子嗎?”我說:“不是的,他下班晚,我是給他買的。”老闆說:“速凍的不新鮮,幹脆這樣,你在我這裡拿一些去,今天才包的。”“這怎麼好?要不這樣,我用錢錢買可以,如果不但免費吃麵又讓我免費帶餃子,這樣我就不會同意了,畢竟你是做生意的人,我還是按照市場價給你吧。”他見我如此堅持,答應象徵性的收取材料費,用盒子給我裝了滿滿一大盒。我汗顏,自己真不該說拿錢買餃子的話,他這樣完全是白送:“我們是老鄉,何況和他們又是對面鄰居,不計較那些。”我總覺得自己佔了大大的便宜,很過意不去。老闆提醒我:“沒事老鄉,快拿回去放冰箱裡。”我又道了幾聲謝謝,他說我和他太見外。
歐陽下班已經是夜裡十點多,打電話來說餓了,約我去吃宵夜。我回答他不去,我今天買了餃子。他感慨萬分,謝天謝地,說有老婆的人就是好,還給準備夜宵。回到家,我的餃子已經煮好,熱氣騰騰的放在桌上。他進房間看到餃子,興奮得抱著我一陣狂吻,我差點被憋的沒氣,使勁的捶他。親熱夠了,讓他先去洗手,洗臉再吃餃子。他說幹脆我洗了澡再吃,反正也要不了幾分鐘。
“那你去吧。”
“呃,你這餃子哪來的,這裡下午可買不到豬肉,難道你買的犛牛肉?”他怎麼也想起這個哏。
“你先洗,我一會公佈答案。”我催他快去洗。他的頭發濕濕的吊著水珠出來,我用毛巾給他擦幹,他對我今天的態度變化有些詫異。。
“寶貝,今天怎麼,怎麼對我那麼好?”
“怎麼,對你好不可以嗎,難道要我對你冷冰冰的你才舒服,你喜歡受虐嗎?”我調侃他。
“不是呀,我覺得今天的你變回十年前的你了,我喜歡,我很喜歡。”他用頭來撞我。
“哎呀,快吃,涼了不好吃。”
“唔,你還沒告訴我這餃子哪來的?”他想起來剛才要問的。
“是這樣的。”我又講了一遍下午餃子得來的經過,他直豎大拇指,說還是美女吃香。
“什麼嘛,人家說了是你鄰居又是我老鄉,你又胡說。”我氣他亂說話。
“我沒有胡說,老婆本就是美女加才女,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動心,只是老天眷顧我,讓我撿到你這個寶。”他又開始甜蜜招式。
“你少來,無事獻殷勤,哼,你想幹什麼?”我知道他這樣甜言蜜語的詭計,。
“我想幹什麼你還不知道,你那聰明而強大的腦袋,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他又在我面前演戲。
“我哪知道啊,快去刷牙,吃了東西。”我轉移他的注意力。
“對啊,刷牙,你等我。”他喜滋滋的跑去刷牙,我坐進被窩裡,肌膚相親暖意已經撩起我的情意。
清晨,我知道他在給我做早餐,等他放下東西來看我的時候,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嚇他一跳。
“呀,想嚇死老公,調皮。”
“還早呢,起床那麼早,再睡會吧。”他將我塞回被窩裡。
“不,我今天想早一點去逛一下菜市場,做一天全職太太。”
“寶貝,願意嫁我了?”他欣喜若狂,拉著我的手不放。
“誰說要嫁給你,你想多了。”
“你說你要做全職太太?”
“歐陽先生,我說我今天做一天,你是一直。”我狡辯。
“哎呀,你做一天也是做,做一輩子也是做,要不我們商量商量,你就做我歐陽的太太得了,反正你也是我的人。”他就是這副德行,在我面前是一隻小綿羊,我無力吐槽他。
“我說你能不能像上班那樣正經點,別這樣磨嘰。”我是個矛盾的結合體,糾結他這樣的態度。
“呃,夫妻兩在房間裡幹嘛要正經呢?何況我就是想把你一口吞下去,吃到肚子裡,天天帶在身上,時時看到你。來,讓我吃了你。“他張大嘴作勢要把我吃下去,我躲進被窩裡,我們又在床上嘻嘻哈哈的胡鬧了一陣。他的手機響,又是村上的事,我讓他快去,他急急忙忙拿著衣服上班去了。我起床梳洗,換衣服,吃早餐,去菜市場採購。說實話,這個市場的蔬菜的確是很少。看了一圈選了蓮花白,小白菜,還有土豆。另外一種菜我也不認識,但是看起來還是不錯的。賣菜的大娘操著半生的普通話說:這個叫特種蔬菜。怎麼吃呢?我先買回去再問吧。買了一塊犛牛肉紅燒土豆,又選了一塊豬精瘦肉用來炒青椒肉絲。他爸媽還住在樓上,再買兩個菜才行。又想到他喜歡吃餃子,多買了兩斤三線肉去了皮。賣肉的屠戶問我這個去了皮怎麼吃,我說剁碎了包餃子用的。他笑著說你們漢人真懂得過生活。本想買豬肝炒一個泡椒豬肝,可是沒有賣的,罷了。算來算去,最終再買了一塊半肥半瘦的豬大腿肉,做回鍋肉。
買了菜出來,廣場上曬太陽的老鄉也出來,我沒戴墨鏡,強光讓我睜不開眼睛。慢慢回到家,沒看見他爸媽。我打電話請教爸爸做那幾個菜的方法,爸爸笑著說:“願意做家庭婦女了?”
“不是的,他上班很辛苦,我想給他多做幾個菜犒勞一下。”
“你這孩子我還不瞭解,就是嘴硬心軟。他待你不錯,又等你那麼多年,你也該放下過去,好好磨合。”爸爸很瞭解我的個性,除非是我心甘情願,要不誰也別想改變我。爸爸電話裡教我如何做那幾道菜,我用筆記下菜的做法。
中午,我讓他別吃盒飯,我給他送飯。他受寵若驚,感謝寧女王的眷顧。我告訴他爸媽要給他送去,他們很歡喜,說:“兒子終於有人照顧,我們也就放心了。”裝好他的飯菜,對兩老說您們吃,我給他送去和他一起吃了再回來。因為我飯量小,他經常說我像是小貓在進食,一小點吃食就可以養活。
我送飯去他的辦公室,其他的辦事員已經在院子裡開始工作餐。看到我來,通通跑來要看我給他帶的什麼菜。一揭開飯菜的蓋子香味出來,他們羨慕歐陽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娶到既漂亮又賢惠的妻子,我羞羞紅了臉說還不是他妻子。他們開始起鬨要吃喜糖,歐陽意氣風發的表態,一定發糖。
我們吃完飯,已經有老鄉等他們辦事,誰家的牛丟了?我看著他,他一陣苦笑。我說我回去了,你忙吧!他讓我等等,從錢包裡拿出銀行卡給我。我問他要做什麼,他回答這個得由老婆管著。我笑他:“不用了,我自己有”。他堅持讓我拿著,說這裡面是為我存了十年的工資,沒有動過,密碼是我的生日。我不喜歡做管家婆,管住男人的錢袋,留給男人一點零花錢。做男人有擔當有責任是一回事,但是他們在外是需要應酬的,只要他亂花錢,不必上繳他的資金來源。家是兩個人的家,不是靠男人一個人來養。也許我的觀點會引起廣大女性同胞的鄙視,但是我就是這麼想,也準備付諸於行動。我現在是一種鴕鳥心態,為了心愛的人願意付出一切,但有些殘酷的現實擺在我和他之間,我只是暫時不去想罷了。
提著飯盒回家,一路走一路玩,沿途的美景我是怎麼也看不厭。黑紅的高原紅,善良的笑臉就是鄉城老鄉的印記。剛才那位老鄉說牛丟了,我想起來那年去西藏,聽藏族阿妹說每一頭牛脖子上都是掛了鈴鐺的,到了晚上會自己回家。但是牛長得都是一個樣,又全部帶著鈴鐺,怎麼才可以認出自己的牛呢?我表示沒辦法分辨出來。想著那頭牛的事出神,一個人站我面前,我以為是我走神差點撞到人,也沒仔細看那人是誰,急忙說對不起。結果,對面那人呵呵直笑。
“誰?”一看,是阿金領著一個兩三歲哭兮兮的孩子。
“我呀,嫂子,差點沒認出來,越來越漂亮。”阿金一直是我不太喜歡的人,可是見了面還是要打個招呼。
“哪裡,老了,醜了。”我保養得比較好,是和同年之人比起來稍顯年輕。
“不會,嫂子你謙虛得很,真的漂亮。”他那副樣子又讓我想起初次相識他管我要媳婦那事。不糾結這個問題,我問他帶孩子去哪兒?他說孩子生病了,天天哭哭啼啼的帶著累,送丈人家去。真沒責任心,和歐陽比起來差太遠。還好我遇到的是他,真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