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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半個時辰之前, 常淩正在焦急地等待喻商枝回來。
今日留宿醫館的病患,喝了晚間的藥後不知為何突然嘔吐不止。
常淩雖然也會點三腳貓醫術,但壓根處理不了這等突發情況。
問題是, 他也完全不知道喻商枝去了哪裡出診。
“大哥, 嫂子, 你們別急,我這就回掌櫃家,請那邊的門房大叔按著掌櫃去的方向尋一尋。”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然而他卻不知,自己前腳剛出門, 後腳這對夫妻就背起臉色發白的孩子,直直沖上大街!
沒走幾步,他們就遇上了一隊巡邏的官差。
夫妻倆二話不說就跪下哭嚎道:“求官爺做主!那喻氏醫館的郎中, 要害死我兒!”
壽安縣偌大一個,平日裡報官的人只多不少。
按理說,這白日裡告官, 需要去開門的縣衙擊鼓, 再找狀師寫狀紙。
但涉及人命關天的大事,自也可以直接上街尋找官差或是捕快。
今日也不知怎的,這城中向來懶散的官差變得速度極快。
平常他們巡邏時無非是找個地方坐下吃酒說閑話, 眼下卻一個個格外盡忠職守。
沒過多久,喻氏醫館的門就被從外面大力撞開。
醫館只有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常淩,他剛去溫家通知了老章,再回來時卻發現那一家三口不見了!
“衙門辦案!”
為首的捕快面容冷峻,沖進來後二話不說就像拎小雞崽子一樣,一把將常淩拎了起來。
“你是這裡的夥計?你們這的坐堂郎中姓甚名誰, 如今正在何處?”
常淩吞了一下口水,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極力顯露出滿臉的無辜。
“我,我不知道掌櫃去哪裡了。”
捕快把他扔回地上,同時一揚手。
身後的官差頓時魚貫而入,開始在醫館裡到處翻找。
藥櫃裡面的藥材被隨意亂扔,散落一地,賬本、病歷被捲走,所到之處,好些東西都因碰撞而被砸毀。
常淩跪在捕快的腳邊,忍不住問道:“官爺,我們掌櫃可是犯了什麼事?”
捕快低頭看著這半大孩子,沒把他當做威脅。
“你們醫館中,今日可是接診了一個病患?他喝了你們的藥之後嘔吐不止,現在就剩一口氣了!你說你們掌櫃犯了什麼事?他若身死,這便是殺人!”
常淩周身一震,那孩子快死了?
不可能!
在發現他嘔吐之後,自己就替他把過脈,脈象雖然虛弱了些,但絕對不是將死之相。
剎那間,常淩渾身發冷。
原因無他,因為這個陷害的手法他著實太熟悉了。
當年自己的父親在仁生堂,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郎中之一。
怎料在仁生堂的二東家上臺後,父親只是不願與其同流合汙,收受高昂的診金,以幫助仁生堂與自己謀利,就被潑了盆用藥失誤、險些害死病患的髒水,趕出了仁生堂。
從此名聲盡毀,再也沒有人敢上門找父親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