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說的話,那聽我說,看我猜的對不對。”
認識三十多年,旁觀西恩領兵作戰、打過無數場大大小小的戰役。
也有一段時間,認真翻閱過科爾書桌上關於西恩作戰風格、布軍策略的分析報告。
新政府成立後,專門就西恩的處置問題開過很多輪軍事內部會議。
那份報告就是那個時候用的。
相關的危險性分析和一些保密文件我也看過。
加上那段七八十年的記憶,如今,我可以說這帝國裡,沒蟲比我更瞭解眼前雌蟲的思維模式。
“上一次,你作為指揮官,定下了雙線進攻戰略。”
“一方在後,穩紮穩打地和普蘭巴圖打攻防戰。”
“一方在前,突襲他們女皇駐地,釜底抽薪,斬殺指揮首腦。”
“可現在,你擁有關於‘未來’的先機。它們都是非常有價值的情報,據此,可以做出全新決策。”
我一句一句,將最近分析所得陳列而出。
“普蘭巴圖侵略帝國,是因為他們賴以生存的恆星能量將要耗盡,正在快速衰亡。”
“衰亡的恆星發射出非常高能量的輻射,讓他們生命體數量驟減,新生命存續幾乎停滯。”
“如果他們繼續待在那裡,就會徹底滅族。”
“四個月後,在這場戰爭的尾聲階段,女皇會因看到勝利希望,從母星遷移到普蘭巴圖已侵略佔領的行星中,為最終決戰做準備。上一次,你就是捕捉到這個時機,趁她們剛剛遷移,還未完成築巢,帶隊殺了進去。”
“這些事情,帝國軍部還不知道,他們甚至到現在,還沒法準確定位普蘭巴圖母星的座標。”
“西恩,如果我猜的不錯,你還要做和上次一樣的事情。不過不在四個月後,而是一到前線,便會行動。”
“你會帶隊,前往他們母星,提前斬殺皇後!”
“得益於垂死恆星的輻射,女皇在母星時更為虛弱無力,而那裡是他們的大本營,後防空虛,只要成功潛入,便可一蟲大殺四方,奪取比上次更迅速、更輝煌的戰果。”
隨著我的敘述,雌蟲臉色愈加嚴肅,目光發寒發冷,簡直就像變了一隻蟲!
“不要這麼兇的看我。”
我翻著白眼瞪回去:“沒偷看任何軍事機密。只是加上我的記憶和這麼多年對你的瞭解,換個角度做出的合理推斷。”
“所以你明明是少將,卻能做這次出征的總指揮官。”
“誠然,無蟲想去是一方面原因。但更根本是因為這次出征整個都是幌子。”
“普蘭巴圖和帝國的交鋒,不在前線,而在於無蟲知曉的大後方,你和你直屬特戰隊將去執行的危險任務。”
老師和大哥都瞞著我。
軍部估計也只有寥寥幾只值得信任的蟲知曉真相。
不怪他們。
一個月前的阿爾託利,還是個徹底草包。
前幾天才被我旁敲側擊、軟磨硬泡套出話來。
但守口如瓶的西恩讓我無法接受。
“我讓蟲查了薩洛提斯少將這些年的情況,明面上,看不出任何異狀。”
“但兩年前,你缺席了聖廷的安息節。只說身體不適,事後卻未讓任何聖職者檢查,也沒有請求阿爾託利的治療。”
“自那以後,你來聖廷次數有所下降,對阿爾託利也格外冷淡。”
臨時起意的調查,導致報告我昨天晚上才收到。仔細翻看,只有這一條感覺不對。
再搜羅記憶,模模糊糊預知到,問題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