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久遠,我已無法得知當年是否真的有段時期西恩對我格外冷漠敷衍。
只能真假摻說,看西恩反應驗證。
雌蟲身體一僵,很短暫,若非我留了心,定察覺不到。
看來猜對了。
“西恩,你回來的比我早,時間就在兩年前,對嗎?”
“這兩年,你忙著調查普蘭巴圖、在軍部遊說勸服,甚至疏遠阿爾託利,只是為了要將女皇徹底殲滅的這一戰。”
“你,早就為那一天,做好了赴死準備。”
“哪怕你知道我……已經回來,你還是選擇執行這個計畫。”
在這虛擬而出的寂靜空間,我的聲音被拉長、扭曲,根本就不像我發出的。
一片沉默。
視野裡,是雌蟲撲動翅膀般不斷顫動的眼皮,還有褪盡血色、隱約抽搐的下沉嘴角與下頜。
我嘆氣。
長長的嘆氣。
我將腦袋窩進雌蟲的胸膛,分開雙腿向前挪動,用體重將對方再一次朝後壓去,將西恩半個身子都壓進墊子中。
“阿爾,我搞砸了很多,不想再讓你失望。”
西恩啞聲開口,身體僵硬幹冷的像具屍體,一點都沒有片刻前的溫熱滾燙。
“我只是……想完成和你的約定。”
“如果用我一條命,就能換來普蘭巴圖的徹底潰敗,和帝國未來三十年的和平穩定,我願意。”
我知道西恩現在輕描淡寫說出的話是非常認真的。
他是真的這麼想。
且一定思考了很久,早已下定決心。
西恩行動力一向很強。
比起阿爾託利的優柔寡斷、困於感情,雌蟲更冷靜決然、所有事物,包括他自己本身,都是服務於目標的可用資源。
就像自動導航,只要目標定下,輸入限制條件,配置資源,便會自動生成路線圖。
這種思考方式讓他在軍隊無往不利,幾乎已成了他的本能。
我無法接受,卻沒有立場去指責。
因為他不止是我的西恩,也是西恩·薩洛提斯少將,也有他自己作為軍雌無法推卸的職責和使命。
“所以催r素……項圈……你的熱情主動,都是最後的晚餐嗎?給我的施捨?”
我微微抬起上身,手觸上西恩下頜,示意他微微仰頭,以便就著光源,更好打量他脖子上的項圈。
項圈勒得很緊,隱約能看出紅痕。
粗製的皮革邊緣還有一排非常細密的鉚釘做裝飾,對比著雌蟲脆弱的蜜色脖頸,顯得很se情。
“是我……自己。”
“想要。”
脖頸上的喉頭上下滑動,傳到耳邊的聲音低沉柔緩:“有了這些回憶,我想我會堅持的更久。”
是在說萬一被女皇的分體寄生,將會面臨的慘烈鬥爭。
“我是做好了赴死準備,但為了你,我會努力活著、堅持到最後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