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又問道:“你要去哪?”
林凡仰頭道:“回華山,那你……”
話未說完,“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忽聞身後馬蹄聲漸起,聲音由遠及近,足有二十餘騎之多,向這邊急馳而來。
唐靈心道:“莫不是朱棣發現了我們的行蹤,派人攔截?”
身後馬來得好快,二十餘匹馬超過兩人,塵沙飛起兩丈來高,在前方一齊兜住,列成一排。
只見來者有男有女,七人一組,各著“青、紅、白、黑”四種顏色的衣服,如此倒也好數,共有二十八人。
這二十八人胯下駿馬雄健,個個神情彪悍,手上的家夥也是五花八門,看待兩人時互相冷笑,如同看獵物一般。
唐靈對林凡道:“你先別回華山了,代我回一趟家。”
林凡凝神問道:“那你呢?”
唐靈揚頭道:“你不會自己看?”
林凡握住馬背上“寒光劍”劍柄,感覺手臂甚是無力,仍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只見那二十八騎中,勒馬走出一老者,似笑非笑地道:“端木老兒說得果然不錯!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
唐靈見他身著青衣,腰間繫了一塊刻著“角”字的牌子,年紀約莫五十來歲,目光炯炯,凜然有威,問道:“你又是誰?”
老者傲然道:“老夫‘角木蛟’,於海龍。”
唐靈呵呵笑道:“我道是什麼人,原來只是一群蝦兵蟹將而已。”
那二十八人一聽,紛紛舉起兵刃,亂聲罵道:“小畜生,你說什麼?”、“你是個什麼東西?”、“正好擒住他們回去邀功!”、“你膽敢再說一次?”……
唐靈趁他們哄亂之際,將裝有冰蘿蔔的錦盒從馬背上解下,遞給林凡,低聲道:“你快走,去一趟淮安清淨寺,將藥交給一個叫華風的人。”
林凡長劍拔出一半,白了他一眼道:“我林凡豈是怕死之輩?”
唐靈見他手臂微微顫抖,顯然內傷很重,說道:“我能來燕京搶這冰蘿蔔,自然把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林凡見馬上眾人大都身形端穩,內息均勻,尤其是那姓於的老者,光華內斂,太陽xue向外鼓成一個圓刺,實是個內家高手,問唐靈道:“你有多大把握?”
唐靈道:“九成。”
林凡心中一喜,笑道:“難怪你有恃無恐,原來早有脫身之法。”
唐靈冷冷道:“我說九成會死。”
林凡眼皮一翻:“你逗我呢吧?”
唐靈警惕地望著身前眾人,說道:“你看像嗎?”
林凡轉過頭,見他們人數雖不甚多,氣勢之壯,卻似有如千軍萬馬一般,內息稍一流轉,只覺小腹甚是疼痛,心想:若是動起手來,怕是會成為他的累贅,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唐兄放心,藥我一定替你送到。”
唐靈點了點頭:“能跟上我嗎?”
林凡拍了拍“寒光劍”劍鞘,傲然道:“我有大寶劍!”
唐靈快慰一笑:“好兄弟。”摺扇握在手中,喝道:“駕!”催馬向二十八人沖了過去。
那二十八人見了,手持各般兵器,一齊大聲吆喝著向唐靈迎來。
林凡長劍出鞘,疾馳在唐靈身後,左斬右劈,兩旁男子見他劍法淩厲,或是側身閃避,或是兵刃架住。林凡並不還招,向後劃出一個圓弧,雙腿一挾,扯起馬韁,胯下馬四蹄翻飛,向前賓士而去。
那叫於海龍的老者見林凡逃走,呼喝道:“休要追趕,只要圍住唐靈就好!”二十餘人登時把缺口堵住,將靈圍在中心。
林凡緊握馬韁,掌心出汗,只聞身後兵刃碰撞的叮當聲和高亢刺耳的喝罵聲不絕於耳,望了眼系在馬側的錦盒,心中暗暗發誓:“唐兄放心,我林凡就算是死,也一定將東西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