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君雅冷靜了一些:“不管怎麼說,有江清辭在上頭,你們再怎麼也不會過得像我們當初那樣的。”
喬婉寧隨口道:“誰讓你父親修的堤壩修一個垮一個呢。”
譚聰健聽了這話,臉色極為尷尬。
雲舒月瞥了喬婉寧一眼,哈哈打著圓場:“可不是嘛,咱們這兒這些人,誰不是因為這些事兒來的這兒啊,不說這些了,來喝酒。”
“那譚姐姐,你今後打算怎麼辦呢?”
譚君雅轉了轉手上的蛋面翡翠戒指,倒在躺椅裡緩緩道:“能怎麼辦呢,做寡婦也就是了,倒是能留在這裡多陪陪你們。”
雲舒月聽得呆愣,竟還有些心生嚮往。
“真好啊……”
譚姐姐的先夫真是一個大好人,先是花大價錢將她給救了出去,也不耽誤她大好年華,留下一大筆家産給她,自己就死掉了。
晚上官兵到各家清點人的時候,譚家便多了一個人。
“上面有令,凡是過了戌時還在此逗留的,皆是奸細,你,跟我們走一趟。”
譚君雅被父兄擋在後。
“這是我女兒。”
“你女兒?今天在門口鬧事的也是你們吧,無論如何,這名女子來歷不明,現在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譚君雅站了出來,也不反抗,只對她爹道:“父親,哥哥,我先跟他們走,你們去找舒月便是,她與江三公子是舊識。”
譚君雅被兩個官兵架著走,她心裡也不著急,自從得知這牢城營新上任的校尉是江清辭以後,心裡便知道,此地沒什麼可怕的了。
她極善於利用身邊現有的好處和資源,要不然,她當初也不會一眼看中了後來愛她如命的商人丈夫,也叫他不惜代價地也要帶她走。
她被官兵架著一路上了山,山頂便是丹奉臺,半山腰是行宮的殿宇群,在這兩者之間,她竟也不知道,還夾著一個專為關押犯人的牢房。
“現在人已經押到牢房了,江大人,此人可疑,可要親自審問?”江清辭在山頂書房沉默著聽完官兵將事情描述清楚。
隨後嗤笑一聲,將手中剛批註好的公文扔到一旁,祈言在一旁替他收拾。
“上一任把總留下的爛攤子,關我什麼事?人家女子是無辜的,放了便是。”
“江兄,不可。”
說話之人正是剛從便所出來的按察使闞承顏。
江清辭看了他一眼:“闞兄,還沒走?”
“剛剛更衣更得久了些,對了江兄,近日從夜郎國偷溜過來的奸細甚多,時局正亂著,依我看,此人不可輕易放過才是,還是該細細審問一番,排除嫌疑,再行放回。”
闞承顏是今年新到黔州上任的按察使,以前是京官,為官準則比較謹慎。
江清辭抬眸看他:“隨意,我現在要睡下了,沒時間去審問她,若闞兄有心情,去便是。”
看了眼漏刻,時辰已晚。
闞承顏見江清辭不願管這事,自己又實在放心不下,便只能多值半夜將這女子給審了。
闞承顏一走,江清辭幾乎是在瞬時便躺到了床上。
將被子拉到胸前:“祈言,熄燈。”
祈言給他熄了燈,關了窗,屋子裡陷入一片黑暗。
江清辭安心地閉上眼,準備沉入睡眠。
“清辭哥哥!”
他猛地睜開眼。
門外摸黑跑進來一個人。
“你睡啦,你怎麼睡得這麼早。”
雲舒月進了屋子,伸出手摸到他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