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客人?天天在牢城營裡這樣擺席,這成什麼體統。”他眉頭微蹙,面上不太高興。
江嘉懿奇怪地望了江清辭一眼:“你朝他質問個什麼?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管管啊。”
雲家石屋,今天又是譚家、喬家齊聚一堂。
今日為的卻是一件大好的喜事。
譚君雅回來了。
下午時,她揹著包袱來到牢城營門口。
門口的官兵不讓她進。
她便道:“我是這裡的罪犯,憑什麼不讓我進來。”
可譚君雅的身份一早都被銷了,誰還能證明她是這裡的罪犯。
“我父兄都還在這裡面,你們放我進去。”
門口的官兵都傻眼了:“沒聽說過出去了鬧著要進來的。”
門口把手的官兵,與每日在山中抓姦細的官兵不是同一個體系的。
後來事情鬧起來了,雲舒月和喬婉寧得知情況以後,叫著譚家人一起過去鬧,叫他們先把人給放了進來。
譚君雅肩上挎著一個小錦布包裹,一邊手上戴著個金鐲子,一邊手上戴著個玉鐲子,頭上梳著婦人發髻,身上穿著百蝶穿花裙,耳朵上兩只翡翠耳鈎晃得叮當。
雲舒月本也沒想那麼多,譚姐姐想回來見見家人也是情有可原,一行人鬧著把她弄進來也是應該的。
她已經嫁做人婦,又是走的以前牢城營的“正規”章程出去死掉)的,倒也沒想過,進來了,還能不能出得去。
一行人已經在雲家的石屋院子裡坐下了。
雲舒月上下瞧了譚君雅好幾眼,道:“譚姐姐,看來你日子過得還算舒心?”
譚伯伯就擔心她嫁得不好,現在見了便能放寬心了。
雖說渾身氣度遠趕不上曾經在京城做貴女的時候,可也看得出譚君雅過得還不錯,是小城裡的富太太模樣。
人也生得圓潤了許多。
“也還可以吧,先夫……是位商人,略有些家底,日子過得還不錯。”
雲舒月瞪大了眼,看了看四周,確定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聽錯。
“先,夫?”
譚君雅點點頭:“是啊,剛給先夫辦完葬禮,下了葬,我們無兒無女的,他也無父無母,我便想著回來見見家人。”
“舒月,我倒是沒想到,你也來了這裡。”
她握著雲舒月的手:“可受了許多苦?若是可以,尋一門親事嫁出去,倒也不是不可以,說真的,這些年,我過得真的還不錯。”
雲舒月道:“現在這牢城營換頭領了,不興那一套了。”
譚君雅愣道:“是嗎,那,新來的頭領嚴苛嗎?”
往常的牢城營管理犯人極為嚴苛,要不說好多女子寧願自己被人挑中嫁出去,做妾也比在這兒做苦力好。
喬婉寧一邊磕雲舒月家裡的瓜子,一邊道:“新來的頭領是誰你一定猜不到。”
她看著雲舒月笑笑,譚君雅問:“是誰啊?”
“是江清辭。”喬婉寧脫口而出。
譚君雅驚訝得捂住嘴:“是誰?”
雲舒月垂頭表示無奈。
“是江清辭。”
譚君雅雙手握住雲舒月的肩狠狠晃了晃:“啊啊啊,是江清辭!舒月啊,你這是走的什麼狗屎運啊。那不是你舊情人嗎?那你在這兒的日子還有什麼好說的。”
雲舒月無奈地被她晃勻了腦袋:“你淡定些,就算沒他,我現在也跟著夜郎國世子去夜郎國了,也沒必要當做我的命都是江清辭救的一樣吧。”
一邊說著,雲舒月一邊往後躺倒在檀木做的雕花搖椅上,拿起身邊小幾上的糕點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