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面上倒沒有不開心,手擦擦圍裙,一邊道:“喬小姐不用客氣,再想吃吩咐我就行。”
雲舒月不太舒服,怎麼一家子都愛哄著喬婉寧,她倆以前可是死對頭。
“喬婉寧,我昨日碰到個極為討人厭的女子,你今天得幫我。”
喬婉寧愣了愣,一口杏仁酪剛下肚,給她香的嘞。
“極為討人厭的女子?想象不出來,能比你以前那樣還討人厭?”
她是真心求問。
雲舒月氣得夠嗆,瓷碗重重往石桌上一磕。
“你就說幫不幫吧。”
喬婉寧也將瓷碗往石桌上重重一磕:“幫啊,必須幫啊,你雲舒月也有求到我頭上來的一日,咱們雖說以前水火不容,可現在咱們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必須站在一頭。”
這瓷碗磕出的聲響嚇了她一跳,又連忙道:“江清辭對你真是不賴啊,這碗都能給你弄來,真不知你是來流放的還是來享福的。”
“江清辭?你見過江清辭了?”
雲舒月來了此地,都是隔了好幾天才見到江清辭的,又隔了好久才知道他就是黔州牢城營的司隸校尉。
喬婉寧點頭,拉了她兩下,是要說悄悄話的意思。
“我看到他時還吃了一驚呢,我就說江家沒那麼容易倒,搞半天你們倆來的這一出。”
雲舒月愣道:“哪一齣?”
喬婉寧“咂”了一聲:“你實話說,你是不是為了他才來的這裡,專門的苦肉計,為了讓他更憐惜你。”
雲舒月瞪大眼:“怎麼可能!”
怪不得喬婉寧從前對她偏見頗深,她要真是這樣,成什麼蠢人了。
“喬婉寧,我只是喜歡朝男人撒嬌,我不是蠢。”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的。
喬婉寧拍拍她的手:“知道了知道了,那,那你們當時跟江家決裂把事情鬧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你現在又是怎麼勾搭上江清辭的?”
喬婉寧一臉要聽各種閑談的表情。
雲舒月聳聳肩:“還能怎麼著,從前那些招數,再來一遍嘛,你又不是沒見過。”
“咦——~”
喬婉寧一臉嫌棄:“你還是那個討人厭的雲舒月,沒差。”
雲舒月捂臉哭起來:“嗚嗚嗚你說我,我要找清辭哥哥告狀!”
喬婉寧望著天,嘆道:“所以江清辭才是真蠢的那一個,這樣也能上你的當。”
雲舒月拿了一塊兒糕餅吃,晃晃腦袋道:“我生得這樣貌美,他可不是蠢,可有他的好處呢。”
她嘴角沾著糖霜,雙鬟上綠色蝴蝶結絲帶跟著搖晃,糯米團子裡的紅豆餡沾在指尖上,她忽然將手指含進唇間,眼睛彎成月牙。
喬婉寧張了張唇,嘟囔道:“我看你倒是比從前在京中時順眼多了,行了,我先去紡織坊幹活了,等幹得差不多了我上來找你。”
雲舒月點頭:“嗯嗯。”
吃完早飯,雲舒月也上山去了。
只是不知昨日那個討人厭的女子今日還在不在。
一想到這兒,她就生氣,要是在京中,她看都不樂意多看一眼的人,現在卻能惹她生氣。
真是虎落平陽了呀。
雲舒月走進畫室,湯師給她安排了新的任務。
“這面櫃子是將來皇上的寢宮用的,畫龍,明白嗎?規制萬萬不可出錯。”
雲舒月點頭,宮裡用物的規制她都明白,畫龍也不是多麼難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