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盯著他們的歹徒裡有幾個出去看情況,過了很長時間才回來,白果感覺到車子加速了許多。
很明顯,他們察覺到警方已經在追蹤他們,準備跑路了。
果然,歹徒回來後語氣非常不好,抓住她的肩膀就把她往旁邊隔間拉,“廢話那麼多!見也見過了,就這樣吧。”
白果被他拽著走,離周嘉遇越來越遠,她喊了句,“我讓他們放你走,我留下。”
“啪嗒”一聲,隔間的門再次被關閉,她沒聽見周嘉遇回了她什麼話。
歹徒語氣很沖,他們本來計劃著殺人拿錢,在警方追蹤到他們之前完事。結果現在已經被盯上,隨時有暴露的危險。
他們鐵了心得要拿到錢,不然不是白白擔驚受怕了嗎。
他聲音非常不耐煩,“趕緊給錢!”
白果想,如果她此時繼續跟歹徒扯些沒用的,怕是歹徒直接失去撕票了,她趕緊擺明態度,可以給錢,“給錢可以,先把周嘉遇放走。”
歹徒都樂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別人呢,“他都把你賣給景遠徵,你還為他想?”
白果聽出他聲音緩和了不少,知道她準備給錢的態度取悅了他們,趁現在錢還在自己手裡,她底氣很足,“要你管!”
歹徒翻了個白眼,“犯賤嗎這不是?”
白果手裡頭攥著錢呢,錢有多多,態度就有多硬,“我願意怎麼了!”
歹徒嚇唬她,“嘿你橫什麼,信不信老子真把你上了。”
白果當然知道他們更想要錢,寧願冒著被抓的風險也要來參與周家和安家的糾葛紛爭,不就是為了錢嗎,“你敢碰我就別想要錢!”
歹徒問她,“我把他放了你會給錢嗎?”
白果非常確定,“給。”
歹徒怕她有詐,總覺得這個時候不自己求生而是選擇救別人,這也忒聖母了點兒,“他走了,那你呢,你就沒想過你自己?”
白果一心想讓周嘉遇先安全,她手上還沾著周嘉遇的血,她真怕在這麼拖下去,周嘉遇的血都得流幹,“那麼多廢話呢?你到底想不要要錢?”
“放,這就放。”歹徒說,“我先把醜話說前頭,要是放了周嘉遇你還不給錢,我可不管其他的了,不把你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不算完。”
顯然,後面這句話是對景遠徵說得。
意思很明顯,他們一定要拿到錢,如果白果再不識相,他們不會再顧忌景遠徵了。
白果心裡一咯噔。
她高估了景遠徵在歹徒裡的地位,看來他只是拿錢操控他們,而她知道,景遠徵手裡已經沒有那麼多錢了……
如果沒了錢的景遠徵,歹徒還會聽他的嗎?
白果咬了咬牙,這種情況下,她更是得送周嘉遇走,“我要親眼看著你們放他走。”
摘眼罩那就意味著會看到歹徒的身形。
歹徒明白這點,“好事兒可不能全讓你佔了,你可得想清楚,本來吧你跟我們沒什麼仇,你給了錢,我們就把你放了,你還能繼續過得你的日子。但你這眼罩要是摘了,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我們就不會放了你,你得跟我們一塊兒東躲西藏。”
頓了頓,歹徒又加了句,“噢,不對,你應該比我們慘。我們身份只要不暴露,就有正常過日子的可能,但你沒戲,我們不能讓人找到你,你得被迫隱姓埋名,為了防止你跑,你這一輩子都得被軟禁了。”
他話裡有話。
連白果都聽出來了,這話說的人裡也有景遠徵。
她和周嘉遇剛才提到了景遠徵,如果真的把周嘉遇送出去,那就意味著景遠徵暴露,景遠徵也必須隱姓埋名東躲西藏。
但白果已經不關心那麼多了,“哪兒那麼多廢話,趕緊地。”
他們給白果送了眼罩。
白果依舊看不到他們的臉,每個人臉上都戴著面罩,只露著一雙眼睛。
這裡是巨型貨車,裡面被他們分成了一個個的小隔間。
歹徒把她帶進周嘉遇的隔間裡,白果看到一身血的周嘉遇心疼得差點暈過去。
歹徒把周嘉遇從柱子上解開,他雙手、雙腳都被緊緊捆綁著,嘴巴也沾著膠帶,那些人推搡他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