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怕他們不信, 說了個容易讓人信服的理由,“領證前他把所有的錢都轉給了我, 當彩禮,現在他所有的錢都在我這兒。”
歹徒一聽就樂了, 女人比男人好拿捏,因為女人在意的東西太多,比如貞操。
女人要是落到壞人手裡, 一般都逃不過這一劫, 就算以後被救出去了,心理上的陰影也甩不掉,鄰裡的指指點點會跟隨她一輩子。
他們聽聞錢在白果手裡,輕鬆了不少, 拿貞操威脅她, 直覺拿到錢的機率更大,準備先禮後兵。
歹徒先是好聲好氣兒地哄她,“你跟我們無冤無仇, 把錢轉給我們,我們把你放走。”
白果餵了拖時間說話語速都比平時慢了半拍, “怎麼給?”
歹徒收錢的方法一點沒變,網路虛假的東西多,更容易受到保護,即使是實名登記,可買來的賬號身份證都是別人的,查不到他們身上, “支付寶轉賬。”
既然有了籌碼,那就有了談條件的資本,白果提要求,“可以,但我要先見見周嘉遇。”
歹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顯然是在做無聲的交流,幾分鐘以後,有人進來抓住白果的肩膀,把她帶到周嘉遇身邊。
很多人圍在他們身邊,緊緊地盯著他們,生怕他們趁機有什麼私下的互助。
白果伸出手,觸控到了周嘉遇被困在柱子上的手,她耳邊立即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
她手掌觸及到黏糊糊的一片液體,比水要濃稠上許多,白果是醫生,自然能感受出來這是鮮血。
白果慌亂地順著他的手往上摸索,不確定他傷了哪裡,不敢用太多的力氣,指尖輕輕地在他身上游走,一點點把手挪到他的臉上,細細地撫摸,鼻樑高聳雙唇略薄,是記憶裡的模樣。
確定他是周嘉遇後,她才開口,“阿遇。”
帶著一股子哭腔。
血腥。
周圍都是血腥味。
她知道有人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不能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免得他們以此拿捏她。
她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才繼續說話,“傷得重不重?”
“不重。”確實比他想象的要好,至少他們沒有直接拔他指甲。
白果知道男人都看重女人的節操,雖然她知道周嘉遇不會因此而嫌棄她,但她還是想讓她知道,她沒有和別人發生什麼,“他們沒有碰我。”
周嘉遇當然知道。
但他此刻非常不高興。
從白果進來的那一剎那他就知道,白果肯定是告訴他們,錢都在她那裡,並且以此來談條件,要求先見他一面。
只有這樣那些人才會讓他們好好的說幾句話。
可是白果這樣做,分明是把她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本來景遠徵明顯是要放她走的,她卻把自己攪了進來,再想平安脫身太難了。就算景遠徵會放她,另外的歹徒也不會答應。
斬草除根是他們的作風。
事已至此,周嘉遇也沒辦法扭轉局面,他只能透過和她對話來拖延時間,“是因為景遠徵嗎?是不是因為景遠徵。”
白果不想讓歹徒對她警惕,所以她表現得非常傻白甜,假裝沒有發現景遠徵的存在。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看來他是真喜歡你。”周嘉遇故意提及景遠徵,這將來都是可以留作證據的,景遠徵再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要麼接受法律的制裁,要麼就只能跑路,像個老鼠似的躲躲藏藏,“他們怎麼會放你來見我?你答應他們什麼了?”
白果心裡都明白周嘉遇都知道什麼情況,她跟他一唱一和地說話,“我告訴他們錢都在我這兒。”
其實她來見他,就是想看一看他現在的情況。
她沒天真的以為可以藉此和他相互幫助一起逃離魔窟,也知道交流不了什麼有效資訊。
哪兒有那麼簡單的事兒呢,綁匪又不傻。
“你怎麼那麼傻?”周嘉遇是真的無奈,她不該讓自己卷進來的,硬生生斷了一個可以生存的機會。
白果還沒來得及回話,車身忽然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