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看著那條簡訊,他撥通了電話,語音提示已經關機。看看時間,她應該已經上了飛機。他坐在床上,看著她的那條簡訊,明明語句客氣委婉得很,可為什麼總覺得不對勁?是了,她從來沒有用這種客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這種客氣裡面,帶著一種刻意的疏離,讓他覺得陌生。
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他想不明白,明明中午還好好的,雖然她有些不自在,但也不至於會不高興,還是他哪裡做得不對?
他焦躁起來,不喜歡這種猜來猜去的感覺,算了了,或許她只是累了,等開學以後慢慢就會好了。他這樣想著,就把這件事暫時放到一邊。
靳小青到家已經九點了,一回到房間,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覺得疲憊不堪。這時電話響起,是陳卓打來的,她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
“到家了?”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可是在她耳中,那聲音為什麼覺得好遠好遠?
“嗯,剛到。”
“……”電話那邊突然沒了動靜
她等了半天,才餵了一聲,只聽他淡淡的說:“早點休息吧。”
“嗯。”
“晚安。”
“再見。”
放下電話,她看著天花板發呆,沒有察覺自己剛才並沒對他如往常那般說出晚安兩個字。
在她心裡,終究是有什麼被改變了。
新學期開始,一切都跟往常一樣,還是一樣規律的作息時間,一樣的整齊著裝,但也有一些不一樣了。比如,每天下午的自習課改為去實驗樓打掃實驗室,這是為了學校申請研究生實驗室做準備。
為什麼選了這批大三的學員呢?用教員跟隊長們的話說:如果成功,你們將是最早一批可以在本校讀研的研究生,這是為了學校爭光,更是為了你們的未來。
不過,用賈文峰的話說:對於他這種不可能考上研究生的學員來說,這就是無私奉獻,穩拿穩的虧本買賣。
靳小青早就習慣了這種左擦擦右刷刷的生活,況且她還是班長、預備黨員,更不能在這時候傳播負能量,只悶著頭幹活不說話。旁邊林萍則在那偷偷嘟囔:“這都哪輩子的玻璃,怎麼擦都擦不幹淨。”
“哎,你可小心點,”靳小青提醒道。她記得上輩子在學校時就聽說別的繫有個女生擦玻璃,從四樓掉下來,幸好落在下面灌木叢上,竟然只是擦傷。那一陣子,各個二層以上的學員隊都專門開會囑咐學員擦玻璃一定要做好保護措施。
“你說讓我小心自己呀,還是小心別把這陳年老玻璃擦破了呀?”林萍無奈的調侃。
“哈哈 ,在我心裡,一直是你最珍貴。”靳小青也跟著逗樂。
“得了吧,你個重色輕友的,肯定是男朋友最珍貴。”無情被鄙視。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她輕描淡寫的說。
“哎喲,改共産主義女戰士了,你這覺悟又升華了,我等落後分子佩服佩服。”林萍拱拱手。
“得了吧,我頂多就是個入黨積極分子,還要經受黨嚴格的考驗。”
“嘚瑟,你再嘚瑟我就把擦玻璃的活變成你最大的考驗。”
“哈哈哈哈。”
等鬧完,林萍問:“哎,聽說要報名六級了,你不準備準備?”
靳小青一聽,原本臉上的笑淡了一些,低頭擦著窗臺說:“我還沒決定要不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