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紛繁複雜的地方,說話做事要顧及方方面面,很多事也只是需要一個由頭,至於如何向下發展,有時可以控制,有時也非人力所能為。
走一步看十步的事,掐算師都可能做不到,一般人更是很難做到。
蕭疏明白,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眼前的事,不管青丘山是否還有與自己爭奪去流波山名額的人,他自己必須強大。
他能走出青丘山,但不見得順利地立身流波山。
意外的人,意外的事很多,他來青丘山不久,就經歷了這麼多。
夜玉是天聖的人,聽到天靈這句話時,他心裡確實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他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在他心裡,夜玉就是一個備受欺淩的女僕,是一個從小就註定命運的藥人。
他像保護自己一樣,在保護著夜玉,他們有著幾乎相似的命運,他不允許柔弱的夜玉再遭受欺淩。
可他沒有做到,夜玉死了,是因為他而死的,被高逸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死的。
遭受殘殺時,身體的疼痛是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可夜玉卻死得很安詳,就像沈悅死時一樣。
沈悅是一個得過去,而夜玉就是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柔弱的女孩,卻做到了一個頂尖高手才可能做到的事。
夜玉是在用安詳的表情告訴他,殺她的人,她認識,他也不必為她的死而傷心。
夜玉死時,沒有用上他教的那招必殺技,是因為夜玉沒有防備那個對她痛下殺手的人。
那時,蕭疏就知道,對夜玉痛下殺手的人不是陸丹了,因為他曾告訴過夜玉,防備陸丹,夜玉不可能不防備陸丹的。
自從看到陸丹的身體發生很大變化時,蕭疏就知道高逸想對他不利了,他已經猜到,陸丹的變化是因為,他給陸丹服下了高逸給他的那些紅色丹藥。
他猜到了高逸對他不利,卻沒想到高逸會在夜玉身上做文章,也沒告訴夜玉防備高逸。
夜玉當然也沒有想到一副謙謙君子像的高逸會無緣無故地對她動手,她所能做的,也就是在死時,告訴給蕭疏一些資訊。
天靈把夜玉的真正身份告訴給蕭疏時,蕭疏確實始料未及,可他並不怪夜玉,有些事不是都能對外說的,就像他的身世不能對任何人透露一樣。
掛在蕭疏脖子上的夜玉的命石還在閃著光,雖然已經漸漸微弱了,說明夜玉的執念還在,蕭疏對夜玉的執念也會永遠埋在心裡。
有時間了,蕭疏總會下山去夜玉的墳前站站,除去墳前的雜草,撒五顏六色的花朵在上面。
每當這個時候,掛在脖子裡的命石都會閃起紅光,蕭疏不由得濕潤了眼眶。
……
一些事務忙完後,懷竹終於出現在習練場上,親自帶領錦衣弟子習練丹青功法。
丹青功法剛柔並濟,張弛相互,一招一式,看似簡單,卻有無窮的奧妙在裡面。
粗淺之人只能學的表面的功法,要想學得精髓,需要用心去學,去慢慢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