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辭似是瞪了鎏英一眼:“都是當孃的人了,怎還如此。”
我略帶好奇的看這對魔尊夫婦鬥嘴,並未戳破鎏英的行為,腰側覆上一層暖意,潤玉攬住我,看了眼暮辭懷裡的小離鳶,對我笑了笑:“回家了。”
踏暮色而回,潤玉也不急,牽著我的手向璇璣宮的方向緩緩行走,美名曰散酒氣,但按我對他的瞭解,應該是在等我說什麼。
不是應該他對我坦白麼,我暗自對比著隱瞞和偷聽哪個嚴重些,思來想去還是先說出口。
“我聽到了。”
潤玉並未驚訝,帶著笑意:“我知道。”
“鎏英把我想的太沖動了。”我不滿道。
“我信你。”
“可是穗禾害我爹爹和臨秀姨確實是真,還欲殺鳳凰母子,挑撥天魔大戰,不可留,你可有解決的法子了?”
潤玉停了下來,認真回道:“先增派天兵搜查忘川盡頭,穗禾執念無非就是旭鳳,我也會派人保護他,這件事你不用煩神。”
好說好說,潤玉辦事我放心,我點點頭。
“行刑的話,我會替你多剮幾刀,你就不用髒手了。”潤玉看穿了我的心思,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我的念想,我摸摸鼻子,頗為遺憾。
未過幾日,我再次領會到鎏英的心大,在我關注潤玉有什麼行動時,暮辭派人來問我他大女兒可在天界,我愣了,四下詢問才曉得怎麼回事。
狐貍仙領著鎏英大女兒晃到我的面前,我看著小慕英手臂的一圈紅線,眼角又是跳了跳。
“姑父,她是鎏英的女兒,魔尊皇女。”
小姑娘在我識破她身份後,臉紅了下,卻還是鎮定的向我行禮。
“小錦覓,我這是在雪團子身邊發現她的,你說,這是多麼巧的事啊。”狐貍仙哪管她什麼身份,眯著眼睛很是開心。
我想了想怪不得我兒子這幾日老去姻緣府,心中大喜,笑眯眯的拉著慕英,問道:“你偷跑出來,可跟父母說了?”
慕英有些不好意思:“留了信。”
我拍著她的手:“把天界當家不用客氣,跟著你遙寒哥哥多玩些時日,我會跟你父母說一聲。”
她面色喜悅,答應下來,我跟狐貍仙一臉欣然笑意。
潤玉得知並未有異議,之後某日卻跟我說,我和狐貍仙真的很像凡間人販子,還是拐的人心甘情願數錢那種。
原本以為事事無憂,但我顯然低估了穗禾那怨婦搞事情的能力。
某日潤玉去上清天論道,有仙侍來我跟前彙報:“慕英殿下帶雪神殿下去魔界玩了。”
遙寒出天界自有天兵隨身看護,本非大事,我心中卻略感不安,未過幾刻,有天兵急急奔來。
“不好了天後娘娘,忘川幽冥之怒,打散了護衛,罪犯穗禾現身,掠去了兩位殿下。”
什麼?!多年來我第一次驚怒。
“派人去上清天稟告陛下!”
未等回複,我便急如星火,降落事發地,陰風陣陣怨魂哀嚎,鎏英帶著魔界長老鎮壓著幽冥之怒,看我到來蒼白麵色才緩和了些。
“錦覓,穗禾已被天魔兩軍控於忘川盡頭,這邊我抽不出手,你且快去救那兩崽子……”
只見忘川盡頭被兩色大軍圍住個圈,未有人敢異動,我停於其中,冷冷盯著中央情形。
兩個孩子被縛於半空,黑氣糾纏,好在只是臉色蒼白未有血跡。下面的穗禾雙眸漆黑,面容恐怖,不人不鬼,雙腳卻被凍於忘川之上,整個範圍都是冰雪飄零。
看著遙寒閉著眼睛咬牙堅持著,我心中反而平靜下來。
好兒子,真驕傲。
我從背後抽出柳葉冰刃,十幾年用靈力滋養未減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