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被那個銀發男子吸引了去,一時間也分不清現代古代。
只覺得腦海裡彷彿回蕩著莊嚴的教堂鐘聲,那個男人好像是從重重雲霄降落人間的天使啊,那雙碧瞳極似波光粼粼,帶有幾顆水草的清澈湖面,眼裡深處充滿祥和,卻又有著對世間不甘的枯燥。
顯然樓上的人也注意到了何嬌的痴漢樣,牙衣公子笑出了聲,話裡帶著少有的愉悅和調侃:“瞧瞧,你又讓一個公子淪陷了,嘖,這等姿色竟是個待罪之身。”
邢書在前面威風凜凜的開路,沒人敢去妨礙官府辦事,走得也是順暢,後面的官差嫌何嬌走得太慢猛地推了一下。
何嬌沒防備,一個踉蹌差點面朝下倒地,等回過神,又禁不住望上去,見到銀發男子面部松動,那雙眼裡碧波蕩漾,似是在笑她。
何嬌看得久了,竟下意識擦了擦口水,尷尬之餘她沖著樓上的他點了下頭以表愧意。
之後在眾位官差的推搡下,有意記住了那棟閣樓的名字‘醉紅樓’,隨後不再看他,一心投入一會兒將要發生的事情。
過了會兒官差和何嬌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銀發公子合上了窗戶,砌了杯濃茶才淡淡道:“蕭尹...你還記得葉嬌的模樣嗎?”
銀發公子的聲音輕飄飄的卻穿透耳膜,足矣讓人聽得清,宛如山谷呼喚,遙不可及,又似嫋嫋雲霧讓人摸不到蹤跡。
似吹了一陣風一樣,感受不到他的喜怒哀樂。
名為蕭尹的牙衣公子何等心機,聽完他的話瞬間就想到了什麼,募得臉色大變,那對柳眉瞬間猶如兩道長蟲佝僂身體,向對方靠攏。
蕭尹一個箭步竄到窗前,忙伸手推開那窗子四下眺望。
可惜人都走遠了。
難怪剛才覺得有瞬間的熟悉,竟這麼快就到了京城!
蕭尹氣急敗壞捶了一下檀桌,震得茶杯茶壺一起一落,厲聲道:“你怎麼不早說!”
來不及繼續發表不滿,蕭尹擱下了一句話就用力掀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那扇四敞大開的紅木門,銀發公子硬是不溫不火的吞下了整杯苦慼慼的茶水。
到底是姿色使然,亦或者是京城的百姓們第一次見到犯人被邢書大人如此大陣仗的帶兵從城關進城感到新奇。
總之今日這衙門口看熱鬧的可是人滿為患了。
蕭尹也是擠了又擠才能勉強看清裡面的情況。
邢書帶人上公堂後,便恭敬地退到左邊站著,其他跟進來的官差也都呈一字排開,手持廷杖,高聲齊喊‘威武~’,而在正堂右側坐著一個持有筆墨的素袍年輕書吏。
何嬌站在公堂之下,不慌不忙地看了看周圍,沒見到任何能裝有屍體的物體。
那位坐在正堂,頭頂‘明鏡高懸’大紅牌匾,身形矮胖,長相和藹卻不怒自威的正是京城裡的知府大人。
何嬌無懼的抬頭對視,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道:“屍體呢?不是說死了十多個嗎?”
‘啪!’
知府大人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眼角若有若無的掃著門口的百姓,額頭滲出點冷汗卻故作威嚴道:“什麼十多個!莫要散播流言擾亂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