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可以透過玉牌的定位傳送信件,只是速度很慢,他們都離開白家好幾天,才收到書院告誡於懷鶴不要輕舉妄動的信。
舍友們各寫了一封,小魚的信由孟留春代寫,大多是關心歸雪間的狀況,小魚說很想過來找他們,覺得於懷鶴和歸雪間沒有自己的幫助不行。
為了不讓舍友們擔心下去,歸雪間趴在牆上,一封一封地回信,這樣的姿勢,寫的他手都酸了。
最後由於懷鶴代勞,歸雪間簽上自己的姓名即可。
逃避上課,自我放縱是學生的天性,但也不能一直這麼下去。
於懷鶴專心整理完典籍,歸雪間也幫了忙,兩人一同踏上歸程。
二十天後,初秋時分,兩人回到了書院。
距離遊疏狂之死已過了一個月,書院的動作很快,聯合庸城附近的仙城,將庸城上層一網打盡,連審問的結果都出來了。
有些門派認為書院多管閑事,不像從前那樣中立,但這次的事關乎整個修仙界的安危,且第一魔尊可能複生,書院態度十分強硬,對風言風語置之不理。
回了書院,歸雪間和於懷鶴第一時間被請到了司徒先生所在的房間。
文先生也在,見他們來了,還溫和地關懷了兩句。
司徒先生心平氣和道:“聽說你中了白家的邪術昏迷過去了,現在好了嗎?”
歸雪間答道:“多謝先生關心,現在已經沒事了。”
司徒先生的語氣驟然變得嚴厲可怖:“你們兩個膽大妄為,連遊疏狂都敢殺,還有什麼不敢的?臨行前答應的事不會全忘了吧!”
“也是,你們根本沒把我們這些老頭放在眼裡。”
歸雪間:“……先生,絕無此事。”
他現在說還沒好全可以逃得了這頓罵嗎?
顯然已經遲了。
歸雪間偷偷看向於懷鶴,往旁邊湊了湊,有點報團取暖的意思。
文先生想勸,大概又覺得他們兩個的確該被教訓一頓,所以沒說話。
司徒先生從兩人在庸城的胡作非為罵到東洲白家於懷鶴的所作所為,氣急敗壞道:“要不是清斐道人及時趕到,你們真打算一走了之,留下那麼多人在那不管不顧了?”
“這事的起因是我讓你們去庸城打探訊息,到時候不會再讓我親自去解釋,讓東洲各大門派組成的聯盟收回對你們兩個的通緝令吧!”
歸雪間低著頭默默聽訓,心想司徒先生還是做好了最壞打算,沒有真的不管他們。
於懷鶴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歸雪間身形瘦弱,一副認真悔改的模樣。
文先生很心軟,看歸雪間可憐,勸道:“好了好了,他們都知錯了。年紀又小,一時沖動,那不是著急嗎?要是遊疏狂沒死,怎麼可能那麼順利拿下庸城的叛徒?”
司徒先生冷笑:“他們知錯了?”
又問:“重來一遍,你們還做嗎?”
歸雪間沒說話,握著於懷鶴的手,也不讓這個人說。
於懷鶴懶得說謊,他怕把司徒先生氣死。
先生刀子嘴豆腐心,不能對先生太壞。
司徒先生氣的把他們兩人趕走了。
書院一貫賞罰分明,鑒於他們兩人做的事聽起來不可思議,實際上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又乖乖聽訓,不像書院大比時那麼囂張,不用特意懲罰。賞還是很有必要的,遊疏狂之死為書院,也為整個修仙界解決了一樁大麻煩。
至於再探查魔族在修仙界的叛徒之事,書院暫時不許他們再插手了。一是歸雪間和於懷鶴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同時被魔界和修仙界的人盯著,是眾矢之的,恐怕會有危險。二來兩人的身份是學生,上次庸城之行是迫不得已,別無他法,現在有了庸城的證據,此事擺在了明面上,書院也可正大光明地聯合各大門派,不必再讓兩個學生再涉險。
賞金是以任務獎勵的方式發放的,按照書院的計算方式,大乘期的遊疏狂的價值是個天文數字。
從未做過任務的歸雪間忽然成了多卷閣前列,很是新奇。
歸雪間本來是不想這麼高調,隱藏了姓名。結果回見白峰的路上,歸雪間順道去多卷閣兌換獎勵時,發現牆上掛著的玉璧顯示第一是於懷鶴和一個無名氏。
他偏過頭,疑惑地望向於懷鶴。
於懷鶴瞥了他一眼,解釋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