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懷鶴慢慢抽回了手,不是責怪的語氣:“怎麼這麼不小心?”
歸雪間惡向膽邊生,沒忍住咬了一口,是不怎麼惡劣的報複,以及想給於懷鶴的身體上留下痕跡。
一瞬間,於懷鶴搭在歸雪間鬢角的手頓住了。
兩人靠得太近,身體的一點變化,對方都能感覺得多。
歸雪間僵了僵,有點後悔方才的沖動了。
他不是很想又昏睡過去。
歸雪間這麼想著,手腳並用,想退回床的另一側,卻被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於懷鶴半垂著眼眸,斂了斂呼吸。
好一會兒,他抱起歸雪間,放在膝蓋上,不許歸雪間再亂動了。
歸雪間鬆了口氣,低下頭,看到於懷鶴正在整理的東西,是歸元門的典籍。
於懷鶴道:“難得回來一次,收拾好帶回書院。”
紫微書院的名頭很大,於懷鶴卻沒有盲信。親自待過一段時間,真正瞭解書院後,才準備將歸元門的各類典籍、法術、心法都帶到藏寶閣中,給書院的學生修行。
歸雪間想到另一個問題:“你是不打算收徒了嗎?”
比起師祖還抱著傳承歸元門的想法收徒,於懷鶴將歸元門開山立派時的理念貫徹得更徹底。
歸雪間猜測,於懷鶴應當是把《大歸經》和《千秋歲》都公之於眾,任由修仙之人修行。可惜《大歸經》實在太難,被束之高閣,漸漸失傳,《千秋歲》倒是流傳到了後世。
於懷鶴點了下頭:“嗯。很麻煩。”
從前世來看,終其一生,於懷鶴都未與他人産生親密的、不可斷絕的關聯,他是個很討厭麻煩的人,沒有養育、教導、照顧他人的打算。
歸雪間是個例外。
歸雪間“哦”了一聲,臉靠在於懷鶴的頸窩,沒再說話了。
兩人的面板緊貼著,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有很細膩的觸感,令人不知不覺沉迷其中。
這樣過了很久,久到於懷鶴都快將床邊的一摞書都整理完了。
可以做點別的了。
什麼都不做,和於懷鶴這樣待在一起也好。
但這樣下去,太過墮落。
歸雪間反省了一下,下定決心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對於懷鶴說:“我要起床了。”
於懷鶴沒有阻止的意思,似乎是玩夠了。
床很狹窄,不太方便。歸雪間等於懷鶴穿好衣服下床,又叫這個人幫自己拿衣服。
於懷鶴沒去,拿出千金裘,披在歸雪間身上,將他的身形遮掩了個大概。
歸雪間:“?”
這算起床嗎?是不是太衣衫不整了。
於懷鶴的視線略微往下移,淡淡道:“不是疼麼?”
歸雪間有點想打人了。
又打不過,只能忍了。
於懷鶴問:“今早收到了書院那邊發來的信,要看嗎?”
歸雪間點頭。
於懷鶴單手抱起歸雪間,把他放在桌案上。
歸雪間不太自在地挪動身體,他裡面什麼都沒穿,小腿垂在桌邊,小腿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著,在日光下白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