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按照書院的規定,若是學生長久不做任務,積累下來的分數就會被清空,此舉是為了督促學生不要懈怠,也不要仗著過去的功績一直霸佔榜首。而現在於懷鶴非常富有,幾個月以來又都很忙碌,沒有做任務的必要和時間,所以被抹除了排名。突然得到了和歸雪間相同的獎勵,排名自然也一模一樣。
如果是第二名也就罷了,但是正好和於懷鶴一樣,名字也在同一排。
歸雪間心癢癢的,還是沒能忍住:“那我也公開名字吧。”
於是,半日之內,繼於懷鶴重歸多卷閣榜首,書院又發生了一樁大事,於懷鶴的未婚夫歸雪間也成了多卷閣第一。
這事飛快傳遍了整個書院。
為了表達對舍友們的感激和歉意,歸雪間和於懷鶴去食堂買了一桌酒菜,在課上的幾人已經聽聞了他們回來的訊息。
從飛雲宗訂的桃花酒也到了,幾人圍著院子裡的石桌飲酒吃菜。
於懷鶴帶著昏迷不醒的歸雪間離開後,他們來不及等仙船,直接用飛行法器日夜不停地趕回書院,請求師長們的援助。
白頭道人負責照顧那些陣法大師,少數幾個恢複神智和修為的自行離開,莊言笙也是其中之一,她還有親人,先回了東洲。
一切處理都很得當,沒什麼不妥的。
歸雪間聽完後看了孟留春一眼,又一眼。
孟留春納悶道:“你想說什麼?”
歸雪間坦白問:“你們不是一同趕回去的嗎?怎麼他們兩個都沒變化,就你又黑了。”
孟留春原來已經恢複了可以穿杏黃色衣裳的膚色,這下又黑了。
一說起這事,孟留春就很委屈:“別風愁是個妖,他有毛,曬不黑。嚴壁經有遮蔽日光的法術,偷偷的用,就我一個人……”
嚴壁經理直氣壯道:“貧僧怎麼知道孟施主男子漢大丈夫會在意這個?”
孟留春瞪著嚴壁經:“你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嚴壁經道:“不是。貧僧是和尚。”
歸雪間靠在於懷鶴身上,將臉埋入這個人肩膀,悶悶的笑了。
酒喝到一半,別風愁忽然想起一件事,對歸雪間道:“對了,有個叫松煙的蛇妖來找過你,那條蛇笨得很,坐錯了仙船,又被騙光了靈石,好不容易趕到書院入學讀書。”
言語間很有些自誇,別風愁也是第一次來人間,就沒出過這麼嚴重的岔子。
聽說松煙沒事,平安抵達書院,歸雪間總算放心了。
幾人從黃昏喝到月上中天。歸雪間的身體不好,只喝了幾口,於懷鶴對酒沒什麼興趣,嚴壁經千杯不醉,剩下的一人一妖一蛇喝的酩酊大醉。嚴壁經一邊肩膀扛了一個,腦袋上盤旋了一條醉蛇,把他們送回各自房間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歸雪間終於回歸了普通的書院學生生活。
但還是和過去有些不同的。
東洲地處偏僻,山高水遠,於懷鶴將白家長老殺戮殆盡的事穿不過來,但庸城鬧得動靜太大,遊疏狂真正的死因也無法隱藏,否則別的仙城以為書院有所隱瞞,産生嫌隙,反而不好。
於是,於懷鶴和歸雪間合力殺死遊疏狂之事一傳十十傳百,訊息靈通些的門派都知道了,書院裡也人人皆知。
一時之間,於懷鶴和歸雪間所到之處,周圍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兩人身上。
不知不覺間,平平無奇、修為低微的歸雪間好像也名聲大噪了,和他最初對自己的預想截然相反。
歸雪間以為又要忍受一段時間同窗們過分熱情的邀約了,沒料到這一次同窗們只是議論紛紛,十分敬仰佩服,卻沒有再上前邀請他們加入自己的門派。
才開始,歸雪間不是很明白,思考過後,他知曉了其中的緣由。
之前於懷鶴的強大,更多表現在書院大比的第一,多卷閣的榜首,精通劍法,以一當十,是在學生中的厲害,大家對於懷鶴的真正修為認知不足。
這一次則不同,同窗們覺察到自己和於懷鶴之間的差距太大,到了遙不可及的地步。如果真的想邀請於懷鶴入門,也該是由長老或門主親自拜訪,才顯得鄭重。
至於自己,歸雪間想了想,以前他的師兄是於懷鶴時,旁人就很少來打攪他了,現在師兄成了未婚夫,有膽量來的人就更少了。
想到這裡,歸雪間勾了下於懷鶴的手指,表達微不足道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