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漏,全進了帳篷。
段懷舒:“......”
江和塵有些壓不住嘴角,桃花眸彎了彎,揶揄道:“將軍什麼時候給馬兒裝了風火輪?”
他才不給段懷舒緩沖的時間,段懷舒避開對視,他就湊到眼前,勢必要看到段懷舒窘迫的樣子。
段懷舒被鬧得受不住,纖長的五指遮了遮江和塵的眼睛,沒轍道:“別鬧了。”
江和塵眨了眨眼,長而翹的睫毛在他指間掃過,泛起一點癢。
段懷舒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拇指指腹下意識地拂過指間,卻又找不到實質的癢處,猶如隔靴搔癢。
江和塵也有分寸,壓了壓心中泛起的一絲蜜。
他想起一件正事。
“元長傳的信似乎有誤。”江和塵從袖中拿出被折成小方形的信紙,遞給段懷舒,“少語比信中所寫早到一日。”
段懷舒掃了一眼內容,旋即用火摺子將信燃了。
“今日到的是我手下的一千精銳,”段懷舒眼簾半蓋,垂眸看著手中的信紙被火吞噬,“少語沒跟皇帝的派兵,看來出了點事。”
他正想出門去尋少語,問個清楚。
少語卻先一步前來。
“少主,少語有事稟告。”
少語在帳外懊惱,剛才腦袋一急,忙著抓姦細,竟然忘了如此重要之事。
段懷舒啟唇:“進。”
“少主,小主。”
少語被自己的猜測說服,覺得少主並不是那麼喜歡這個奸細,看他突然就順了些眼。
倒是江和塵奇怪地看了少語好幾眼,感嘆白竹竟有如此好的口採。
段懷舒問道:“本將看了信,可是出了什麼紕漏?”
聞言,少語肅然地點了點頭:“薛將軍以叛國之罪入獄,定王手下行刺的罪名變成了美名,禁足的罰罪也就撤了。定王再加了一把火,對百姓承諾親自出徵東夷,還大梁安平。”
少語蹙眉道:“現下,京城名聲盡被他一人攬去...”
段懷舒指尖點了點桌簷,“皇帝可有多派兵?”
少語擺首道:“並未,屬下一路盯梢皇帝派計程車卒,驀然被定王接手,於是屬下只能快馬加鞭前來報信。”
段懷舒默了兩秒,側首看向江和塵,輕聲道:“變了。”
——
昨日,定王府。
“主上,母蠱動了。”
梁衡坐在書案前,羊毫一點,收了筆,畫了數十副廢稿,就這一副同那人情意雀雀的桃花眼一般。
墨跡很快被風幹,梁衡才抬眸看向桌案前的透明蠱皿。
裡面躺著與控制風影一般的母蠱,只見它動了動頭上的觸角,很有規律,它在同子蠱建立聯系。
梁衡看著母蠱翻身,不鹹不淡地評價了一句:“皇兄手下的人做事不錯。”
這子母蠱是前些時候西域進貢而來,皇帝派人快馬加鞭送至長延山,本想下到風影和月之身上,不曾想只有風影的母蠱有動靜。
月之身上的母蠱今日才有了動靜,不知道蠱有問題還是下蠱的人有問題。
暗衛跪在桌案前,觀察道:“主上,母蠱似乎連線不上子蠱。”
梁衡垂眼擰眉,用撥針挑了挑母蠱,而母蠱被冰涼的撥針觸碰後停了觸角,身體往一旁歪去,一動不動。
暗衛眉心一跳,這母蠱好像在裝死。
梁衡冷冷地盯了一會,道:“擺架,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