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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初會伊人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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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長公主解下了腰間的一個玉佩,擺在棋局旁說:“對弈怎能不來點彩頭呢?這玉佩是和田玉做的,不遠萬裡從西域運過來,價值不下於你剛才詩中所說的荊山上的美玉。要是你能夠贏我,這玉佩就歸你啦。”

桓溫見這和田玉佩潔白瑩潤,上面鏤刻著一隻精緻的玄鳥,心想這可是極其貴重的物事,就推卻說:“可惜在下身無長物,要是輸了的話也沒有什麼等值的東西可以作為抵償,長公主還是請饒過在下吧。”

長公主大方地笑道:“要是你輸了,我也不需要你的什麼物事,只要你把鬍子剃了,或者把鬍子的樣式變一下,例如整成個三綹長髯什麼的,看起來多儒雅呀!怎麼樣?”

桓溫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留成山羊鬍子的那副形象,又不想讓長公主因為輸棋而失了面子,他心想這公主咋還沒開棋就先給了我這一招“左右為難”,真是個勁敵啊!於是他只好意志不太堅定地求饒道:“長公主在上,要是下官的鬍子改來改去的話會令人感覺得怪怪的,能不能放過下官呀?”

長公主略帶頑皮地說:“不能!”

桓溫見狀無可奈何,只好“嘿嘿”地苦笑一聲,然後打出了掛角的第一步棋。

這長公主的棋下得也是有板有眼的,似乎曾經受過專門的指導,她對於實地比較偏好,一開始就逼得桓溫只能往外勢去發展。桓溫本來曾經有想過解除“左右為難”的方法,就是盡力保持稍稍領先的局面,到臨近終盤的時候再稍微忍讓一下,這就有可能最終形成和棋的局面。但是要造個和棋的結局出來可比要贏棋不知道要困難多少倍,造棋者起碼要比對手高出幾個檔次才行。桓溫和長公主過了幾招之後覺得她的水平和自己差不了多少,而且因為開始的時候桓溫有點三心兩意,到佈局階段差不多結束的時候,桓溫不但在局面上落後了一些,而且下一手還要輪到長公主下。

由於局面領先,長公主的神態已經沒有剛開始那樣的慎重,這時候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了,長公主身邊還有一個婢女幫她掌扇。桓溫偷眼望去,只見長公主姿態優雅地面對棋局沉思,那略帶金黃色的秀發被扇起了幾線遊絲,將她芙蓉般美好的嬌靨縈繞在其中。想當初他與袁女正分手的時候,袁女大概也是這般年紀。比起乖巧慧黠的袁女正,眼前這位豪爽公主凝神深思起來的時候另有一番知性的動人之處,也不知道她這段單相思的時光是怎麼挺過來的。難怪袁耽總是擔心這位痴情的公主要把謝尚從自己妹妹的身邊搶走。

一想到那橫刀奪愛的可恨的娘炮謝尚,桓溫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同時,他也意識到棋盤上的形勢已經不利,再不追趕恐怕還有被剃掉鬍子的危險,因此他只好放棄和棋的希望和想法,但求先把局勢扳回來再說。

這時又輪到長公主下了,她經過一番沉思後似乎已經做出了決斷,只見她右手撚起一枚黑棋,毅然打在棋盤上。桓溫見長公主既已經得到了足夠的實地,現在又要來侵削自己的外勢,此刻再不發動攻擊更待何時?於是,他屏除所有的雜念,專心致志地沉思了差不多有兩刻鐘。終於,在桓溫的嘴角漾出了一絲不容易發現的壞笑:一條清晰的進攻路線硬是讓他給構思出來了。

只見桓溫把長公主侵削自己右邊勢力的那顆黑子當頭一鎮,逼得長公主往上面單跳逃跑,這樣這兩個孤子就走重了。長公主的這一步棋是在桓溫的意料當中的,他接著利用一串先手先把自己外勢再鞏固一下,然後轉身攻擊長公主棋盤上面一塊弱棋,迫使長公主的這塊弱棋往右邊跑,桓溫再交換了周邊幾步無須保留的先手棋後,把一隻棋子釘在了長公主上面一塊弱子與右面用來侵削桓溫勢力的兩只孤子之間。長公主思考了好一陣子,還是決定先補了一下右面的這兩只孤子再說。桓溫略微思索了一下,把棋子點在這三個孤子的要害部位。公主沒有辦法,只好繼續補棋,結果三隻孤子又就變成四隻孤子,可是桓溫攻擊長公主這幾只的孤子的幾步棋同時也影響了她上面的一塊弱棋,這個時候這塊弱棋的安全狀況已經很成問題了,偏偏這時桓溫又已經把攻擊矛頭轉而對準了這塊弱棋。

當桓溫下一手棋把一顆白子嵌在長公主上面一塊弱棋的腰眼上的時候,長公主的這塊弱棋已經只剩下一個鐵眼了,頓時陷進了“左右為難”當中:要是長公主刻意救活這塊弱棋,勢必要左沖右突,上下借用,但要是這樣一來必然會把周圍白子的包圍撞得很厚,右面的幾個孤子就兇多吉少了;要是暫時不理這塊弱棋的話,只要桓溫再補上一刀,這塊棋就必死無疑了。

一開始順風順水的長公主現在一下子就陷進了無法自拔的困境當中,她沒有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做足心理準備,再也無法象剛才那樣擺出從容淡定勝券在握的優雅姿態,只見她雙手都放在膝蓋上,上身前傾,微露一抹雪脯,雙目緊緊地盯著棋盤,呼吸變得沉重和快速,香汗從鼻翼微微沁出,她久久地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這使得桓溫因為唐突了佳人而産生了略略的不安。

接下來長公主嘗試了一下救活這塊弱棋而不影響右面幾個孤子的可能性,可是等她終於把這塊弱棋徹底做活以後,右面的幾個孤子不免陷入了更危險的境地。接下來的棋就相對的簡單了:右面這幾個孤子的死活直接就決定了全域性的勝負。要避免劫爭而全殲這幾個孤子是一道非常複雜的死活題,一旦攻擊的次序略有差錯則對方仍然還有打劫活的機會。可是,對於以蠻力計算作為主要依仗的,具有綠林野路子風格桓溫來說,做對這道複雜的死活題還是有把握的。

不過,當桓溫在看見自己精心部署的攻擊計劃取得完全的成功後卻反而陷進了左右為難的糾結當中:自己的鬍子與公主的面子哪一個更重要?當官的壓力與生命的尊嚴哪一個更重要?

桓溫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他要是能夠看見長公主的杏眼裡泛出哪怕一星半點的淚花,難保這家夥不起憐香惜玉的惻隱之心,難保這家夥不會輕輕地賣一個破綻放過一個梨花帶雨的美貌佳人。可是,長公主盡管身處絕境,卻仍然沒有表露出半點的楚楚可憐之態,仍然要做垂死的一搏。

看見公主步步走出最強的抵抗,桓溫只好每一步都走出正解來應對,可是心中的糾結卻似乎越來越大,因為越走下去就越沒有回寰的餘地了,以後要是再想故意賣個破綻出個漏招什麼的,以長公主的棋力而論,這等低劣的招數也太過明顯了。

最終幫桓溫解除這糾結的還是公主本人。她此時已經能夠算清楚了這一塊孤棋此後的所有死活變化,無謂的掙紮只會徒然增加自己的痛苦。於是,她把那心愛的和田玉玄鳥玉佩往桓溫那邊一推,略帶不甘地說:“諒你能夠下出這幾招也不容易,這玉佩歸你了!”

桓溫對於公主如此爽脆地認輸感覺略有意外,本不想接受這如此貴重的賭注,但也不敢拂逆長公主的意思,一時吶吶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倒是公主先開腔了:“你這個‘不溫不火’的桓文學倒不是個老實人!”

桓溫聽公主這樣一說又被嚇了一大跳:“難道我偷瞄她酥胸時被她發現了?不過我也沒怎麼看清楚呀!”他連忙狡辯道:“回長公主,在下剛才除了專心下棋外,什麼歪心思都沒有,請公主明鑒。”

長公主氣嘟嘟地說:“明明你的棋力勝於琅琊王,你卻偏偏說下不過琅琊王,你這不是故意欺騙本公主嗎?”

桓溫硬著頭皮辯解說:“卑職確實是下不過琅琊王的,這件事情琅琊王和王敬豫都可以作證,只是最近苦心參研王敬豫與江思玄的對局,卑職的棋力才有了一些增長,否則絕對不是長公主的對手。”

長公主自言自語道:“看來世同這孩子確實是因為參研了這局棋而棋力大增的!”

桓溫小心翼翼地附和長公主的意見道:“長公主英明!想來是這樣的,應該就是這樣的!”

這時,在下面守候已久的治書官把謄寫好的棋譜和講解的副本遞給桓溫,說原稿有幾個字比較潦草,請桓溫親自校正一下,桓溫親手校正後恭敬地把這兩樣東西獻給長公主,他對長公主說:“這就是王敬豫與江思玄的對局圖以及在下記錄的王敬豫對這局棋的精彩點評,請長公主笑納。”

長公主點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接過這兩樣東西,然後對身邊的婢女說:“今天就先到這裡,我們回宮去罷!”

桓溫殷勤地問長公主是否還有什麼話要轉達給琅琊王,長公主微微搖了一下頭,就帶著一群宮女昂然而去,以桓溫為首的琅琊王府的一眾人等亦步亦趨地把長公主一直送到了王府的門前。

當長公主上了在王府門邊守候已久的白銅飾通幰牛車後,桓溫依舊守候在王府門前,直至長公主的車駕揚長而去之後,方才有機會抹去額上的汗水,剛才對局時曾經繞鼻的蘭香似乎已經消散,可心裡卻仍然為今天下出了一盤精彩的對局而有點患得患失,他心裡嘆氣道:“這等美貌佳人若不是頭上頂著一頂公主的帽子,那該有多好哇!”

琅琊王和王恬一直到了申時才回到王府。桓溫把公主來王府後的情形稟告了琅琊王,琅琊王略帶不安地對桓溫和王恬說:“前天沐日我進宮和姐姐對弈,我把她給降級了,以前我最多也就是和她平手下的棋份,她今天到這裡來估計是因為不忿而想回本的緣故,幸虧桓文學幫本王擋了駕,否則我都不知道怎樣應付才好。”

桓溫這才恍然大悟:“怪不能過去極少能夠見面的長公主今天居然親身來到琅琊王府,原來是前天被小王爺砍了一頓,沒想到今天又被自己補了一刀,這顆失意的芳心也是怪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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