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笨到無可救藥。
男人坐直身體,長腿舒展開,薄削的唇彎著,對她的回答頗為滿意。
然而他剛想認真地表個態,就見眼前的小腦袋,輕微晃了晃。
“我不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白嫩嫩的小手鬆開耳垂,在沙發上摸到一根棉簽,雙手無意識地扯著棉絮,“可是,我們……我們沒什麼可能性。”
就這樣吧。
皆川夏想。
他或許曾經確實對她有幾分喜歡,不過,也是不值一提的水準。
而現在呢,或許她存在的本身,就像被夾在書裡,定格著校園生活的老照片,標記了他意氣風發的青春時光。
他所求的,無論是曾經求而不得的初戀,還是永遠無法倒流的舊時光,跟她這個人本身,都毫無關系。
這種喜歡,又能持續多久呢。
思及此,她又慢慢地補充了句:“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赤司徵十郎眯起眼。
身邊的小姑娘個頭不矮,可是人縮在沙發裡,低著個小腦袋,好小好小的一隻。
但膽子卻養得大大的。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多敏感,他一靠近,從細白的頸子紅到了小巧的耳尖,還敢學人撒謊。
也是很會給他添堵了。
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
這幾年,皆川夏淨給求愛者添堵,她一向駕輕就熟的。然而這一次,她卻並沒有往常的那種輕松感。她欲認真想想,這到底為啥,然後,某位男同學長手一伸,又搭在她膝上。
她歪頭看向對方。
男人也在盯著她。
這人抿著嘴,臉上沒什麼表情,狹長的鳳眼若刀裁,自眼角向眼尾劃開一條淩厲的線。
見她不說話,他眨了下眼睛。
然後,又眨了一下。
小心髒猛地跳了下,皆川夏悟了。
這是讓她繼續當小護士的意思= =
她低下頭,抽出一支棉簽,沾著藥膏輕柔地塗在他的手上。
心不在焉地勞動了一會兒,她後知後覺地想,那剛剛,某個人,算不算是犧牲色0相呢= =
……
最後,她給男人手上纏上了紗布,並且認真地綁了個蝴蝶結。
“ok,”皆川夏端詳了幾眼,對自己勞動成果比較滿意,她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義務勞動了,以後對自己好一點吧,赤司君。”
赤司徵十郎垂著眼睛,淡聲問:“明天幾點的航班?”
“晚上的。”皆川夏裝好東西,上鎖。
“嗯,”男人點點頭,“我送你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