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皆川夏有點詫異地抬頭,“這個……不用了吧?和朋友吃完晚飯,他們會送我。”
他眼瞼低斂,淡淡地看著她,薄削的唇不悅地抿住,沒說話。
她被看得莫名心虛。
他的眼神,太讓人鴨梨山大了,就感覺像是……像是她在他頭頂種下一片青青草地。然後她還領著一群除草的園丁,一根一根的,把草拔下來。
她怎麼産生這麼奇怪的想法= =
皆川夏晃了晃腦袋,避開他的眼神,站起來,往洗手間走:“我去洗手。”
然而才剛邁開一步,手腕忽然被一股力量扣住。
柔軟的紗布蹭著她皓白的腕子,男人握住她的力道不算大,可是她轉過身,掙紮了一下,竟然沒甩開。
她索性由他扣著,不敢再亂動了。
主要是吧,要不小心弄得他傷口開裂,那該算誰的= =
“討厭我嗎?”他低聲問。
皆川夏呆住,她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我沒有。”
“嗯。”赤司徵十郎低應一聲,微微笑了。他唇角略翹,粗糲的指尖,在她細嫩的腕子上摩挲,“那四捨五入,就是喜歡了。”
微微的癢,還帶著點麻麻的感覺,小姑娘霎時漲紅了臉,被他觸碰過的肌膚,陣陣發燙。她甩了甩手,試圖掙脫他:“才沒有。放開!”
然而沒用,男人的手指,緊緊扣住她的脈門,這下,她徹底惱了。
也不顧傷口開裂算誰的了,剛一發力,她的手腕忽然被松開。
“……”皆川夏揉了揉手腕,感覺自己快氣死了要,疼倒是沒有,就是,就是感覺……
“你大概不知道,”赤司徵十郎悠悠然地看向她,薄唇好看地彎起,“你的心率,可比你誠實多了。”
皆川夏傻了吧唧地瞪著他:“……”
男人站起身,抬手揉了下她的發頂,被小姑娘氣咻咻地拍掉。他也不惱,好整以暇地低頭看著她,昏黃的落地燈,暖融融地映入他眼底,像是化不開的溫柔。
“既然,你不想留在我身邊。”
“呃,是啊。”
男人彎了彎腰,在她耳邊輕輕說,“那這一次,”他聲音帶著沙沙的啞,“是不是換我釣魚了?”
他的氣息太熱太燙,讓她恍惚了片刻,才恍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將他堵在通往衛生間的長廊,委婉地跟他要電話號碼。
他當時怎麼說的呢?
“鈎太直,魚不想上。”小姑娘一字一頓地說。
嗚哇,風水輪流轉,蒼天有眼,終於輪到她把這句話還給他了。
“那不行。”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魚小姐,請你認清,現在你養在誰家的魚池行嗎?”
“……”
“滴”地一聲,房門開啟。兩個人齊齊轉頭看向門口,門口那位也不知看著了啥,手裡提著的東西,稀裡嘩啦地掉了一地。
然後皆川夏就看見戲精附體的石原,倒退了兩步,雙手一捂狗眼,求生欲使她戲多:“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見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