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川夏不確定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領會她的中心思想,又慢吞吞地補充了句:“其實,我,我還挺有錢的。”
“嗯,”赤司點點頭,唇瓣輕輕向下彎了彎,憋住笑,“所以呢?”
“所以我,”小姑娘雙目炯炯地瞪他,咬牙明志,“我我……富貴不能淫!!”
說得夠明白了吧?
就算你有錢,也不能、不能買到我。
赤司徵十郎聞言,垂下眼睛,原本微微翹著的嘴唇,立時壓成平直而凜冽的線。
“你這話的意思,是在說,我想……”男人語氣平板,頓了下,冷靜地說,“想潛你?”
皆川夏眼睫顫了下,抿了抿嘴唇。
“看來你的確這麼想的。”
皆川夏很想點個頭,誠懇地肯定他一下的,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卻不敢。這人說話時,明明那麼平靜,但她卻總有一種熾烈的巖漿,要撕裂山巔,磅礴爆發……那種不安感。
“皆川夏,”赤司徵十郎垂眼看著面前的姑娘,聲音很淡,“有些問題,你是不是從來沒思考過?”
小姑娘偏頭,視線堪堪落在他領扣的位置,咬著唇,安靜地聽他說。
“我名下房産不少,為什麼我有家不回,非要住你隔壁?”
皆川夏倏然抬眼,有些呆滯地看著男人。
這個問題……
她不但思考過,還跟戀夏討論過的,不過,絞盡腦汁地思考半天,感覺跟她沒什麼關系吧?
赤司徵十郎瞭然,她的答題思路,他……知道。
他微微閉了閉眼,跟這個簡單的小呆子生氣,他可真是……
算了,這輩子,也只有她才能讓他情緒這麼失控了。
赤司緩緩吐出一口鬱氣,循循善誘:“一個男人,三番五次地請你吃飯,你總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三番五次?
有嗎?
皆川夏看向他的眼神,更茫然了。她盯著他,仔細回想了下,這人要請她吃飯,貌似是有的,不過,好像也沒有那麼多次吧?
小姑娘質疑的眼神,如有實質,男人閉了閉眼,抬手輕揉眉心:“我為何要參加聯誼,週末帶你見朋友做什麼,這些問題,你……”
“等等,”皆川夏截住他的話頭,“是黃瀨君帶我去籃球場……”
在男人炯炯地注視下,傻呵呵的小姑娘有點回味過來:“你是說,都是你陰我?!”
赤司徵十郎眼眸微虛,眼睫輕動,薄唇略略勾著,“你這麼想,”他輕輕一笑,“也行。”
不、不、不行的啊。
皆川夏感覺心跳得有點快,她有些無措地低下頭,“你這個人,不能總這樣,我會……多想。”
“嗯?”很輕很低的一聲鼻音,他湊過來,略略歪頭看她,在她耳邊低低地笑,“想什麼?”
溫熱的氣息,離得她很近,低磁的嗓音,近得彷彿要鑽進她的耳朵裡,一路癢到心底。
小姑娘手指捏著耳垂,薄薄的眼皮耷著,眼睫長長密密的,垂下來,有些微的抖:“我就在想呀,你,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