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跡部景吾站在窗邊,眼睛盯著對面房間昏然的燈光,懶洋洋地笑,“你的小寶貝兒,給你氣受了?”
“……”
這種事情,怎麼都瞞不過他。
赤司徵十郎沉著眼,淡淡地說:“她懷疑我住她隔壁,是為了享受酒店提供的特殊服務。”
“哈哈哈哈哈哈哈……”跡部景吾叉著腰,耳朵貼近電話,仰天一陣豹笑。
赤司徵十郎一直沉默,聽筒裡只餘呼呼的風聲。
笑夠了,跡部景吾拉開落地窗,踱到陽臺,扶著欄杆向遠處眺望:“你在戶外跑步?”
“嗯。”
“嘖,”跡部景吾低頭,藉著對面的燈光,看了下手錶,“淩晨一點在跑步,一看就沒有x生活。”
“這時候還給人打電話,”赤司淡著嗓音,靜靜微笑,“閣下的x生活時間,可真短。”
“……”
……
想她想到還需要半夜跑步冷靜一下,這種事,他怎麼會說。
赤司徵十郎淡定喝茶,被圍觀群眾看著,根本不想解釋,淩晨一點,為何他房間的燈,還是亮的。
皆川夏也跟著大家一起看他。
這人安安靜靜地斂著眼,睫毛耷下來,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說實話,他的膚質,好得不像話,根本不像很缺覺的樣子。不過轉念一想,淩晨一點打電話,這舉動實在太喪心病狂了。
不能忍。
所以,毫不動搖地站高中同學,很有點槓精本精的意思:“也許人家就想開燈睡覺呢?”
赤司徵十郎聞言,眼尾勾著,壓住唇瓣,聲音很輕地笑。內心空落落的那一塊,一瞬間被填滿。他的唇角微微翹起來,很欣慰地想——
被她折磨得跑的那十公裡,值了。
跡部景吾真真切切地噎了一下。
他胸膛微微起伏,揚眸看對面,氣得肝兒疼。這夫唱婦隨的樣子,他再助攻就是狗。
這時,有侍者端了果盤上來。
小野百合見大佬被噎得臉黑,趕緊打圓場:“大半夜打個電話算啥,正常正常。我去年和朋友去酒吧玩瘋了,一群人醉醺醺地東倒西歪,結果兩點多酒吧打烊了,服務員還給夏夏打電話了呢。”
皆川夏很嫌棄地白她一眼:“……然後把我們全寢室都吵醒了。”
橘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淩晨電話這話題,算是安全帶過。然後大家很默契地,都不再提,另起個話題,聊了聊藝術人生。
至於為啥說這個,因為橘杏說,她上次搬家的原因,是因為樓上的熊孩子太難搞。大晚上的,不是在地上跳踢踏舞,就是練鋼琴,偶爾還鋸鋸木頭。
熊孩子的日常,讓鳳長太郎笑彎了眼,滿是懷唸的樣子。
結果一問,人家讀的,就是音樂學院,主攻方向是鋼琴,輔修鋸木頭……哦不,小提琴。
橘杏想起樓上十多歲的熊孩子,頗好奇地問:“鳳君幾歲學琴?”
鳳長太郎摸著柔軟的頭發,笑眯眯地:“差不多6歲吧。爸媽給請了家庭教師,立海大音樂學院的教授。”頓了頓,又說,“然後十三歲的時候,跟跡部前輩和赤司前輩一起,跟著榊教練學習。”
三個隱約細胞幾乎死絕的女孩子,面面相覷地交換了個眼神。
原來在座的各位先生,都會踩踏板和鋸木頭嗎?
厲害了。
“一般來說,學琴,六歲是比較合適的。六歲之前,我爸媽的做法是,讓我多聽古典音樂。”跡部景吾淡然地解釋了下。
橘杏聽完,點了點頭,頓時肅然起敬:“我六歲的時候,在幹啥?好像有點想不起來了,貌似是跟著我哥身後撿球玩?”
“那你還行,”小野百合悻悻地說,“我那時候跟著小夥伴一起玩泥巴。”
鳳長太郎禮貌而不失熱情的微笑,然後轉頭,問皆川夏:“前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