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吩咐的?”
“是,啊不是,是我們……”那個老侍女顯然慌了陣腳。白雪霽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幫我謝謝夫人,你放在這裡就是了。”
老侍女面露難色,但還是嘆了口氣行了個禮離去。
白雪霽看著這碗燕窩羹,雪白透亮,香氣四溢,似乎並無異常。
她把這碗羹倒在門外廊下,一隻路過的野貓從房簷上跳了下來,享用著這份美食。突然一個僵直,它倒在了地上,沒了聲響。
她看著那隻可憐的野貓從生到死,不過片刻,她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廂房。
這個時候錢壁應該還在書房裡處理錢家上下大小事物,書房裡亮著火燭,她推門進去,輕飄飄地走到了他的身後。
“老爺。”
“誰?”他嚇得一激靈,筆掉落在地上,白雪霽彎腰撿了起來,雙手持筆,恭恭敬敬地舉到錢壁的眼前。
錢壁看著她有些警惕,接過筆來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你我都是要成親的人了,老爺你怎麼還是這般冷淡。”她的手捏上了錢壁的肩膀,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你少得寸進尺,你知道我並不是真要娶你。”
“哦?那又是為何要納我為妾?莫非老爺覺得,我長得像一個人,勾起了回憶?”白雪霽將下巴抵在錢壁的肩膀上,溫柔的氣息撲撒在錢壁的脖頸上。
“不像!”他猛地掙脫開來,站起身來喘著氣冒著冷汗,活像個見了鬼的人一樣看著白雪霽。
“我還沒說我像誰呢,老爺為何這麼大反應。”
“你走,你快走,我還要處理公務。”
“那奴家就先行告退了。”她的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卻看著錢壁心裡發慌,她離開了書房,錢壁這才像是放鬆下來,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不行,一定要殺了她,一定要!”他努力地平複著心情,心裡謀劃出一個法子,一個能永遠除掉他心魔的法子。
他很快就開始實施起來。他帶上他的妻兒和白雪霽,出遊嶽然山。
縱使炎炎夏日,但錢懷安仍穿著一身厚厚的衣袍,臉上寫滿著疲憊和病態,病懨懨地坐在馬車上。他時不時看向白雪霽,又趕忙收回目光。
這一切都被錢壁看在眼裡,對他的兒子他的確飽含愧疚,可這都是為了他,為了他們錢家,等處理掉白雪霽,他會好好地補償他的兒子。
孫小蝶則是帶著仇視的目光看著白雪霽,而白雪霽全當沒看到,只專注望著車窗外面的景色由繁華到簡陋,由喧鬧到安靜。
馬車逐漸地開始有些顛簸,上山路上總是艱難的,其他人還好,倒是苦了錢懷安這個病根子,可把孫小蝶心疼壞了。
“你爹也真是,出來玩在自家門口玩不就得了,還非得要上山來。”
她一遍順著錢懷安的背,一邊抱怨,在一邊在心裡對白雪霽千刀萬剮。終於,馬車緩緩駛向山巔。
山頂的風呼嘯而來,吹的車夫都不由得裹緊自己的衣服。
“小玉,你同我下來一下。”
白雪霽沒有答話,跟著錢壁下了車。孫小蝶也想跟著下去,但卻被錢壁攔住,讓她照顧好錢懷安。
往下就是萬丈深淵,錢壁站在迎風口,招呼著白雪霽過來。
“小玉,有些話我想跟你說。”
“真巧,我也有些話想對老爺你說。”
錢壁有些驚訝,加上一些惶恐。
白雪霽從衣服裡掏出一塊玉佩,精緻溫潤,看起來是個上等品,她拿著玉佩在錢壁的眼前晃了晃。
“還記得這個麼?”
錢壁看著玉佩,瞳孔一點一點地放大。
“你,果然是,不可能你不是,你不是!”錢壁有些語無倫次,指著白雪霽說不出一段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