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意察覺到衛越望來的目光,問道:“你還有事麼?”
衛越搖了搖頭,正要走開。只見之前照顧錢如意的那個侍女,捧著一個包袱走來。
看見衛越之後,將那包袱遞到他手上:“我家大人說,越君既然不願意留在這裡,那就不要勉強了吧。”
衛越默默的將那包袱背在背上,便要離開。
“慢著。”錢如意喚了他一聲,望著他臉上的傷道:“總要臉上的傷落了,才好走啊。不然,這個樣子出去,別人說起,總歸是不大好。”
衛越黯然道:“不過是皮毛小傷而已,算不得什麼。”
“那藥還是要敷一敷的吧?”
衛越沉默的站在那裡。
那侍女見狀:“婢子去尋藥膏來。”
錢如意重新走下石階,望著衛越:“到屋裡來吧。”
衛越點了點頭。
兩人進了屋子,各自在椅子裡坐下。
錢如意望著他十分不解道:“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走呢?”
衛越大約是想笑,但是裂了咧嘴只扯出一個十分難看的表情:“夫人,你看我如今,可還有半分男兒的樣子?”
“此話怎講?”
衛越又沉默了片刻:“一言難盡。”
“因為什麼?”
“這裡的風俗並不想我們中原那般。”衛越幾乎有幾分難以啟齒。
錢如意道:“你要是不願意說,就不要說。我並不是那種喜歡打探人隱私的人。”
衛越的語氣中頓時便充滿了苦澀:“夫人何用打探?誰人不知我的身份呢?越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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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頭去,雙肩瑟縮起來,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頹廢:“我算什麼君?我連人正經的丈夫都算不上。”
“……”錢如意驚詫的瞪大眼睛。
衛越接著道:“夫人剛才看見的那個少年,才是天佑土司正經的丈夫。只因他年幼,才一直未和土司大人完婚。如今他十八歲了,是時候了。
試問,我堂堂男兒,除了離開還能作何選擇?只是……”
衛越的聲音越發黯然:“只是苦了我兒湘文。他若是女孩子便也罷了。偏偏是個男孩子,有我這樣身份的父親,日後不知要遭受多少恥笑。”
錢如意道:“那你就不能將他帶走麼?”
“我如何不想。可是,您也看到了。我平日裡連他的影子都捉摸不到。實不相瞞,我此刻在這裡,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
“天佑土司不肯讓你見他?”
衛越點頭。
“為什麼?”錢如意更加不解:“難道你不是他的親生父親麼?”
衛越搖頭:“我自然是他的親生父親。”
“這就奇怪了。哪有不讓父子想見的道理?”但轉而錢如意就明白過來了:“天佑土司其實不想讓你走,大約是在拿孩子來轄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