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意個子不高,身嬌肉貴。四里八鄉有了名幹啥都不中用的廢物點心。按說除了笑話她以外,沒人會害怕她。可是,架不住老錢家人多勢眾啊。在鄉下,人多拳頭大,那就是霸主。一般二般的人不敢招惹這樣的人家。不見錢如意家,婦女們吵架都是傾巢而出,先從氣勢讓就壓倒一片。
所以,錢如意說出這話來,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各個都有種丟失了什麼的感覺。
這也好理解。
在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鄉下,有個能供人空閒了就戲耍一下的傻子,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情。可是,如今這個傻子被老錢家圈走了,大家肯定會失去不少日常樂趣的。
“我不同意。”忽然,一道似乎帶著風雷之勢的聲音,劈空而來。
錢如意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只見一錦衣男子,氣勢洶洶的分開圍觀的眾人,走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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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後,十幾個親信侍從,分兩列將那院子圍住,把那些看熱鬧的人唬的連連後退,一直退出院子外很遠才站住。
錢如意臉皮一抖:“周世子,您怎麼來了?”
周玉郎走到她面前,俯身望著她:“我要是不來,誰知道你還能做出什麼石破天驚的事呢?”
奶奶是認得周玉郎的,一見他進來,立時就緊張起來。這時見他站在錢如意麵前,下意識的就把錢如意拉到了自己身後,望著周玉郎:“這位貴人,您找誰?”
周玉郎也認得奶奶,拱手向著奶奶躬身一禮道:“晚輩周玉郎,見過老人家。”
奶奶一邊拿手暗暗的往屋裡推錢如意,一邊硬著頭皮道:“您客氣,您客氣。”
錢如意順著奶奶的手勢,閃身就退回了屋裡。
周玉郎見了,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多說什麼。而是伸手扶住奶奶道:“老人家,家裡人呢?”
奶奶道:“都下田幹活兒去了。”
周玉郎聞言:“是晚輩來的倉促了,不周之處,還望老人家見諒。”
奶奶其實並不清楚周玉郎的身份,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搭腔。
周玉郎是個自來熟,一眼看見趙豐收傻傻的站在一旁,於是十分自然的以吩咐的口吻道:“豐收,搬個椅子來請老人家坐。”
趙豐收聽了,這才有些反應過來,走去搬凳子。
錢如意退回屋裡,定了定心神。周玉郎對自己有些想法,錢如意是十分清楚的。但她並不打算給周玉郎什麼機會。就算不為衛如言,因為自己的,她也是不會容許她和周玉郎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她在屋子轉了一圈,看見放在桌子上的水壺,於是提起走了出來:“奶,您陪世子坐一會兒,我去燒些熱水。”
趙豐收看見了,連忙走過來:“我去吧。”
錢如意幹活兒真的不中用,她也有自知之明。於是就將水壺給了趙豐收,而後大大方方拿了個板凳走到奶奶身邊坐下。反而是周玉郎看見她,有幾分不自在起來。
奶奶看了看錢如意:“你去屋裡把桌子擦擦。”那意思很明顯,周玉郎是陌生男子,讓錢如意避了開去。
錢如意笑道:“奶奶,您多心了吧?這位是如言小姐的新婚夫婿,北定候家的世子。大約是如言想我們了,讓他順道兒來瞧咱們得。”
“北定候?”奶奶聞言,頓時驚喜不已:“是守玉匣關的北定候嗎?”
錢如意點頭。
“哎呀呀,可不得了。是北定候家的孩子啊。”奶奶的眼眶都溼潤了,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向著外頭那些遠遠圍觀的鄉鄰們,高聲道:“這位是咱們北定候家的公子啊。鄉親們,北定候家的公子來看我老婆子了。”
話說,錢如意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奶奶這樣激動的樣子。她不由有些擔憂:“奶,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