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桌上的辭職信,羅伯特教授佈滿鬍鬚的嘴抿緊:“現在就走?”
“是的,教授。”
在醫學院,馬丁還是以正式教職稱呼眼前老師。
“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讓我感覺大學不那麼適合我。”
這裡需要坐得住、能保持沉默的人,普通學者哪怕受到不公正待遇也得忍受,繼續搞學術研究,日復一日,年年皆然。
唯有這樣,才能適應格瑞普大學。
對馬丁而言,工作就是工作,只是為了賺錢。
他才從迪莉婭手裡拿到了300金鎊支票,工作到年底的想法也就消失了。
“你的培訓輔導班不要停。”
老教授收起桌上的辭職信,叮囑說:“不同見證聖靈有不同要求,但天車十鎖的基本儀式是共通的,第八鎖的‘治癒與授業’你遲早也要去走。”
“我就卡在了這一步。授業方面差了一些條件,同一個要求,在各陣營的聖靈標準不同。”
“你最好現在就準備起來。”
馬丁點點頭:“明白。”
羅伯特和布萊克兩位教授留在高校,固然有熱愛學術研究的事業理想,同樣,在大學也更方便達成“治癒與授業”這一解鎖條件。
只可惜羅伯特教授仍然沒有越過這一道藩籬。
“還有。”
老教授走到馬丁面前,面色嚴肅地說:“你一向做事沉穩謹慎,這很好。不過有時候你也要鮮明地表現立場,這是在組織裡無法避免的事,首鼠兩端只會兩頭不討好。”
“再一個是,要強硬地展現實力。”
“你能獲得什麼程度的待遇,依靠你展現出的實力強度,哪怕只是虛張聲勢——相信我,內斂和低調在聯邦組織非常吃虧,這是經驗之談。”
“你跟我和布萊克不同,我們深知自身極限所在,上限有限,所以沉下心做理論研究,實踐的精力和時間已經不夠了。”
“但你的超凡之路才剛剛開始,充滿希望。”
“你會與不少人產生衝突,很多時候也是機遇。”
“不論結果如何,我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為什麼走上這條路,你是利用超凡之力,而不要被力量慾望控制。”
羅伯特言真意切,他很少說這麼長的私人建議。
馬丁聽得心裡有幾分暖意:“我明白,老師,我會好好約束超凡之力。”
“未來終究是你們的。”
羅伯特擺擺手:“走吧,去走自己的路。”
馬丁對著老人鞠了一躬。
……
徹底離開了格瑞普大學,馬丁只覺得渾身舒坦。
他先乘班車去了西區皇后大道,離開站臺,他一路抵達皮爾龐特銀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