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城紀書院是一座傳奇的書院。它的建立者,就是充滿傳奇色彩的賢王唐月輕。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座書院招收學生的標準,就連已經進入學院的學子也不清楚。
有的人,他詢問過後,便同意招收,有的人,他要親眼看看手中的本事,才招收進去。也有一些人他一聽名字便招收進去了。這種行為讓旁人撲朔迷離,難以捉摸。因為他只聽名字就招收的人,出身也各有不同。並非都是達官顯貴或者盡是平民百姓,而是魚龍混雜。
唐月輕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大家都是見怪不怪了。可這座書院也跟他一樣,比較怪異。
不像書院。
城紀書院每隔五天變會休沐兩天,這兩天尋常人是可以進去參觀的,只是教學重地和藏書樓,學生住的地方,還有前門附近那些地方不允許外人去。城紀書院不像是個學院,這裡更像個景點。反觀東京城的其他書院,倒是刻板了。
至於在書院裡給學生修建住的地方,簡直聞所未聞。而且還修的這麼好,讓人們不得不感慨,有個財大氣粗的院長是真的好。其他學院的學子便都抱怨起來,引的無數書院的院長在背後跳腳怒罵。
你有錢修你的,為什麼要讓別人看到呢?自家書院的學子去了一趟城紀書院,回來後眼神都不對了。都是學院,人家不僅不用交錢,每個月還發錢。住的好,吃得好,環境也好,真的是集修身養性,讀書學業一大成。人家這才是讀書,自己這書院定多算個房子。如此一來,便覺得樣樣不如人家了。其他各個書院的學子們紛紛要求也要和城紀書院一樣修建流水,亭榭,閣樓,山水石林來靜心讀書。還要求修建住的地方給學子們住。開封府學和國子監下轄的太學甚至有兩個學子要求學院給他們發工資,被逐出學院後樂呵呵的跑來城紀書院……
唐月輕竟然收了!
“你這是打他們的臉。”
老王頭躺在藏書閣門口的太師椅上,握著一本《淮南子》,一邊看一邊和唐月輕聊天。
唐月輕滿不在乎的翻看著《左傳》“修學府為的是什麼?為了教書育人。若是他們當做斂財的工具,我便是明明白白打他們的臉,我站在天下學子的一方,他們能奈我何?”
老王頭對唐月輕的話不屑一顧:“這些年輕人,都是無主見的,人云亦云,你依仗他們,不如依仗街上的狗。”
“你都七十多了,嘴上積點德吧,讀書人罵起人來可厲害著呢,再不濟,寫本書,讓你遺臭萬年都是輕的。”
老王頭張了張嘴,想了想,還真是……
唐月輕喝了杯老王頭的烏龍茶,嘖嘖的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學子們。
“其實你說的也不差,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就是不知道,我收下的這些人,以後會如何了。”
兩個人正在悠哉悠哉的看書喝茶,李沆恭敬的走了上來。
“院長,王師,今年年節一過,學生就畢業了,特來向兩位恩師拜謝。”
唐月輕看著李沆,比起當初,褪去了青澀,多了份穩重,學業有老王頭交,還有整個大宋史館的書滋養,這棵樹,很挺拔。
“你莫要急,過幾日,我要給你們三年級的辦畢業典禮,到時再謝不遲。這事正要找你,你負責去操辦此事,我城紀書院的學子,怎麼能如此草率?”
李沆面色微微有些惶恐:“院長教訓的是,學生明白了,這便去做。”
老王頭眯起眼睛看著李沆遠去的背影良久,說道:“聽說這個孩子,是你建成書院後招收的第一個第子?”
“學生。”唐月輕糾正道。
“一樣,一樣。這孩子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你當初招他是怕學院沒人來求學?”
“哈哈哈哈~”
唐月輕哈哈大笑起來,老王頭疑惑的看著唐月輕笑的前俯後仰。
“老王,你看走眼了。”
“怎麼?莫非他有何過人之處?老夫教授他許久,腦子笨,還老實,不適合做官,倒是個教書先生的好料。”
唐月輕面帶微笑看著老王頭:“這個李沆,是我培養出的第一個得意門生,雖不是最得意的,但也排的上第二了。”
老王頭驚奇的從椅子上翻了起來:“來,和老頭子說道說道。”
唐月輕笑著看向下方的廣場上來來往往的學子,豪邁的說道“大宋往後五十年,英才盡在我手。李沆雖然剛直,卻宅心仁厚,往後必定是一朝擎天之柱。”
老王頭面帶不屑,卻也沒有怎麼反對,而是好奇的問道“那你最得意的門生是哪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