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輕指著不遠處爬在樹上,流著鼻涕和覺明小和尚一起摘梅花的寇準說道:
“此肱骨也。”
李沆辦事的速度和效率很高,經過唐月輕的指名,老王頭專門留意李沆,結果驚奇的發現,李沆的號召力和行動力,似乎遠超自己想象。唐月輕一語驚醒自己這夢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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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人頭攢動,全是三年級的學子們,他們穿戴整齊的靜立,若是把他們的白衫換成盔甲,那便是另一支威戎軍。
天氣微微暖和些了,雪水消融。唐月輕走上廣場前教學木樓的二樓臺子上,望向下方。下面數百雙熱切激動的眼睛,也齊齊望向他。
“今天看到你們學有所成,我心裡很高興。”
唐月輕笑著開始訓話“你們腰間的玉佩,便是讓你們溫潤如玉,良善待人。你們手中的劍,便是讓你們路見不平可拔劍相向,鋒芒畢露。玉是做人,劍是做事。”
底下烏泱泱的一群人都激動不已,聲如震雷的回答道:“謹遵教誨!”
唐月輕掏了掏快被震聾的耳朵,按了按手繼續說道:“我希望你們做個有用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像我一樣,渾渾噩噩,一事無成。”
底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唐月輕身後的老王頭和特意趕來的福清大師嘴角不約而同的一抽。
“此番畢業,出了這院門,你們身處朝堂,當為君分憂,一心為國。身處江湖,當為民請命,劍斬不平。這是我希望你們做到的模樣,我不喜歡廢話,只想問問你們,你們第一天進入這裡,看到的是什麼,要牢記在心!”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唐月輕的眼眶溼潤了,底下也有不少人哭了起來。他一揮袖子:“好!散了吧……”
沒有一個人動,唐月輕動了動嘴唇,終究說不出話來。
李沆站在最前方,獨自出列,對唐月輕行禮。
“院長,學生請王師和福清師父。”
唐月輕回頭一招手,老王頭和福清走了過來,站在他兩側。
李沆整理衣冠,鄭重行禮,跪下三叩首,起身,復行禮,再拜,三跪,九叩。起身往院門走去,到了院門口,對著照壁再拜,然後頭也不回的提劍出了院門。
緊接著又有一個學生出來,與李沆一樣先對三人行禮,再對照壁行禮,也出了院門。
一個接一個,三百多人,一個個的行禮,唐月輕和老王頭,福清三人靜靜的站著受禮,每一個學子他們都點頭示意。直到最後一個學子出了院門,再也看不見了。
福清大師定力好,雖然眼眶溼潤,倒是沒有失態,唐月輕和老王頭則抱頭痛哭。這些學子是三年來的心血。也是他們的希望和耕種的田地。
趙老大下發了明年四月春闈的旨意,令趙普選主考官和副考官。趙普舉薦禮部尚書薛居正為主考,禮部尚書胡望宣和國子監祭酒孫承恩為副考。明年的春闈是很重要的,因為這次恩科很可能會出現大宋下一輩臣屬的班子。
“掌機要,訣中樞,上承天恩,下御百官,理萬民,統天下。是為宰執。”
唐月輕知道,李沆未來一定會坐上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他一定會秉承自己教授他的,善待黎庶,使大宋歌舞昇平。
寧做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唐月輕見過了太多的悲歡離合,李漣悲慘的童年和當初在西陵渡口的無奈,小香那堅定又害怕失去的眼神,高懷德和高處恭去京城時,清荷擔憂的背影。
太平,是最重要的。
大宋的局勢一片大好,吐蕃通商,大理,江南,吳越稱臣,遼國短時間內也不會愣頭青一般的南下,比之漢唐,不遑多讓。
李煜派遣他的苦逼兄弟——鄭王李從善再一次出使東京。也不知道李從善倒了幾輩子的黴攤上這麼一個哥哥,一個勁把他往火坑推。
“王爺,又見面了。”
李從善苦著臉看著唐月輕,自己上一次見到眼前這年輕人,他還是個侯爺,現如今已經成了王爺,時移世易,景依舊,人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