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羅延不經意撇了下嘴,拔腿就要出去扛歸菀。
“慢著,”晏清源一邊說,一邊起身往外來,“把顧媛華給我打暈了,送晏九雲那裡,讓他看著辦。”晏清源面色仍不是太好,那羅延一愣,當下頓悟,一陣旋風似的去了。
走出帳子,一眼便看見了馬背上的人。
是裹在自己的那件氅衣裡。
晏清源信步上前,馬鞭在手,一下下悠遊叩著掌心,圍著這匹當初也載過歸菀的駿馬悠遊從容地打量了兩圈,才負起手來,把轉著鞭柄,俯身看向歸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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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被那羅延習慣性地塞了帕子,整個人伏在馬背上,半張臉掩埋於馬鬃裡,雖有狼狽,可眉眼還是那副眉眼,身形還是那個身形。
他溫熱的手,拂開她額前散亂開的碎髮,長睫露出來,微微翹著,顫動著,晏清源便又有了笑意,手指輕輕一過,弄醒了她。
歸菀眼珠剛略略一動,就見同樣熟悉的眉眼,近在咫尺。
那一管鼻子,又挺又直,更襯得眼窩幽深。
“好孩子,有段時間沒見了,別來無恙?”晏清源拽掉了帕子,向她露出一抹柔情又戲謔的笑意。
聲音也還是熟悉的聲音。
歸菀激靈靈打個冷顫,乍見的驚懼,把她整個人都打懵了。
他離得近,要把自己從裡到外看透似的,歸菀從馬鬃中仰起臉,隨即被晏清源掐腰抱了下來,這一次,她竟然一點也不鬧,晏清源抱著往回走,徑自往榻上一扔,看了片刻,才順勢臥在了她身邊。
“原來還生了顆孤膽,小菀兒,在外這些天很辛苦的罷?”他伸手拂了拂蹙起的眉心,望著眼底一汪春水,逗她:“你這雙眼睛,天生含情,再怎麼怒目而視,也不像的。”
歸菀別過臉,緊緊閉了目,不讓他再說她的眼睛,晏清源便鬆開她,撐起胳膊肘託了腮,將她籠在身下,仔細打量起來:
是有段時日沒見,若認真看,眉還是烏黑娟秀,唇也還是不點而紅,就是臉面,比昔日要更為白潤,梨花瓣子做的一樣,散發著柔和純淨的光芒。
這樣跋山涉水本就是既為征伐的豪興,也為這樣的美人而來。
江山與美人,他就是要兼得。
晏清源無聲笑了,一手稍往下滑,忽攥緊了她,歸菀吃痛登時睜開眼睛尖聲叫了出來。
溫熱的一團,直舔手心。而那兩隻眼睛,本是明珠也不及,此刻閃著驚惶又純粹的光,晏清源隨即在她耳畔調笑:“養大了不少,這麼軟啊?”
歸菀嚇得手足亂顫,淚花子一下湧了出來,負恥含辱,卻不得不哀求他:“你不能,我要守孝……”說完捂住了雙眼,嗚嗚哭起來。
晏清源已有多日不見她,早渴得不行,哪裡顧得上這一層,將她衣襟一分,就把臉埋了進去。
歸菀掙扎閃避,一改方才安靜,開始瘋了一般哭鬧不住,亂踢亂打的,涕淚俱下,再美的人,也不好看了。
晏清源被她纏得煩躁,臉色越發難看,狠狠的一振胳膊,將她摔到了榻上,見歸菀嫣紅的唇又失了色,可馨香的氣息卻源源不斷拂上面來,到底心生憐惜,遂重新俯身低聲一面哄誘,一面拿帕子給她擦乾淨臉面:
“我輕一些,不弄疼你可好?”
“大將軍,求你了,我得為我爹爹守孝……”歸菀軟弱地哀求,她本不知為父母守孝間不可同房的忌諱,卻意識到絕不可行此事,為此,哪怕是屈辱地求他,她也做了。
看她涕淚俱下,傷心到不能自已,哭得鼻頭都開始泛紅,晏清源一腔心火無處可發洩,恨不能給她一記手刀,弄暈了折騰,終覺無趣,索性放棄。
因他動作停了,歸菀只是細細喘著,不再像方才那般反抗得劇烈,一雙眼睛裡,清淚盡化作了盈盈水波,微微在眸底蕩著,又是一番清純的媚態,晏清源盯著她看了半日,有心引逗:
“這麼孝順啊,我本要認你爹爹做丈人的,可惜他不肯,我也沒辦法。”
“你,”歸菀又恨又氣,本收住了的淚,又淌了下來,“你不配提我爹爹!”
聽她忽倔起來,晏清源也來了興致,笑容更深,似真似假的:“他這麼忠烈,確是大丈夫,我也心嚮往之呢,若是能為我所用,自然就更好了,可惜,可惜啊!”
歸菀一時錯愕,只覺透不過氣來:“你也知什麼是大丈夫麼?”說著自己先搖了頭,惘惘的,“不會,你這種人不會知道的。”
晏清源微微一笑,也不說話,手底勁又上來了,搓揉得歸菀立時拿雙手去推搡:“你答應我了的!”
“唔,我答應你什麼了?”晏清源蹙眉笑著反問,歸菀急道:“守孝的事情!”她只顧爭辯,心焦的很,晏清源則裝作恍然一悟的模樣,“我怎麼不知道?”
“晏清源,你,你不守信……”歸菀察覺到他身子發生的變化,驚得語無倫次,晏清源皺眉徐徐搖首,伸手往她口中抽、插相送,那裡頭,溫暖,溼潤,滑膩膩的一片,裹得他暢快舒坦,和某一處,是異曲同工之妙,晏清源曖昧笑著:
“連名帶姓,大呼小叫的,我看你家教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