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菀不解看著他,也不知這又是個什麼動作,被攪得一陣作嘔,含不住時,冷不丁悉數吐到了晏清源身上。
晏清源登時退散到一旁,臉上布了層慍色,卻也沒說什麼,只懲罰似的在她要緊處狠狠擰了一下,又讓她失聲叫出,方過去拿手巾。
敗起興致來,她也是別具一格了,晏清源有些不滿。
卻很快收了腳步,眼中閃過飄忽一笑,折步回來見歸菀正撩起他的中衣擦拭嘴角,笑道:“這麼快就不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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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盯住她纖細腰身,捏緊下頜,搖了一搖:“小菀兒,吐這麼厲害,該不是懷了我的孩子?”
歸菀面容倏地白了,幾是驚恐地喊出:“沒有,他已經死了!”
晏清源一怔,挑起眉頭,隨即沉了臉色,見歸菀目中躲閃,一下定住她:“你還真懷了?”歸菀羞憤欲死地回望著他,忽湧上來一股報復似的快意,是的,那是他的孩子,不是她的!
“是,可是死了,你的孩子死了!”歸菀目中掠過倔倔的恨意,晏清源看她眼神,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好孩子,你還小,我倒不忍心,來日方長,等過兩年,我再讓你懷上也不遲。”
想到她寄住在那戶人家這麼久,忽的明白過來,難怪方才重見時只覺她氣色似比從前倒好,原是這層緣故。
只是那個孩子,晏清源皺了皺眉,略微有些可惜了。
看她人嬌嬌滴滴的,身子懷的倒易。
不過晏清源現下卻並無幾分要她懷孩子的心思,生養過的婦人,總歸和少女是不一樣的。
歸菀顫個不住,將嘴唇咬得鮮豔欲滴:
“我不要,我不要懷你的孩子……”
晏清源由著她鬧,無意瞥到她斷掉的指甲,捉住一看,滿是惋惜,又拍了拍她臉頰:“好好好,不懷,別咬了行不行?”
歸菀避開他的撫摸,轉身一頭扎進被褥裡,晏清源卻緊跟貼了上來,扳過她顫抖的雙肩,極是溫存:
“身子養好了麼?我不碰你,你別害怕。”
他口中雖如是說,目光卻仍在她玲瓏起伏的身段上流連不去。手也是不老實的,搭在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想起如何在自己掌間起落的時刻,便含笑看著歸菀:“難怪楚王也愛細腰。”
歸菀厭惡極了他這種賞玩的眼神,欲要甩開他的手,生生忍住了,僵著身子任他一下下摩挲,須臾之間,心念已輾轉了千百回,終乖順地安靜下來。
“怎麼不說話了?”晏清源存心和她耗,正廝磨的有趣,見她又死人一樣挺屍,略示不滿,歸菀眉間凝愁,只是偏頭盯著一邊出神:
倘是她手中一把刀,她定會毫不猶豫插進他的胸膛,他會死麼?歸菀被這樣的遐想激得一陣戰慄,雙唇忍不住翕動著,像熟透了的紅果,這一下,又引得晏清源心神搖曳,捏住臉頰將她整張臉仍對著自己,不等她反應,俯首便吻了下去。
歸菀瞬間被他堵得嚴絲縫合,胸腔裡灌進無數氣似的,雙手無力虛軟地推了他一把,很快被壓制了。
她青澀,怎麼也教不好,糾纏了半日,舌根左右,終於有津液汩汩翻上來,比最初交融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晏清源意猶未盡地鬆開她,揉了揉飽滿的紅唇:“別把牙關咬那麼緊,你是死人麼?”
歸菀卻仍兀自微微喘著,更把一雙眼睛襯得無辜又柔弱,晏清源心情大好,笑著點了點她額頭:
“明天我就帶你回鄴城,”他含混不清地貼了她耳畔,直往那吹著溫熱的氣息,“跟我住在東柏堂,清淨得很。”
歸菀臉色頓時一變,倏地挺身坐起,極是驚悸地看著晏清源:
“我不要和你去鄴城,我不去北方!”
晏清源笑了:“這麼大反應?你也莫要把北方想的那麼不堪,鄴城中有很多漢人世家大族,他們也懂詩書,也有雅緻,我府裡養了些賓客,寫的詩賦,不比江左的那些人差。”
歸菀不知想到什麼,又沉默下來,原來他們不接著南下了,她愣愣想著,是他們的賊窩出了大事麼?
北朝的皇帝是傀儡,真正掌權的是晏氏父子,朝廷雖在鄴城,一切軍務命令卻自晉陽霸府出,晏垂本人常年居晉陽,麾下有無數北鎮鮮卑精騎,遙控鄴城朝廷。晏清源則親自坐鎮鄴城,培植著漢人親信官僚。
這一對父子,儼然北朝權臣,歸菀不無譏諷想到,他們早晚要做亂臣賊子的,思及史冊那些人,歸菀一顆心忽砰砰跳起來,她想起了苻堅,是,自然,還有慕容衝姐弟,苻堅自詡一代雄主,最後還不是敗於他曾寵幸的小小少年手中?
歸菀不覺抓緊了榻上那張雪白狐皮,她不是男兒,能起兵反擊,但女兒身,也自有女兒身的法子,想到這,一陣血淋淋的羞恥湧上臉來,燒得她魂魄裡都在疼。
於晏清源而言,歸菀此刻不過紅暈上頰,照例豔若雲霞,伸手摸了摸她後腦勺,溫柔笑道:
“難道是想著怎麼殺我?這麼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