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為此爭執良久,直到又有了新的考古發現。
他們在塑像的殘肢上,發現了許多人類的骨骼——有腿骨、肋骨、頭骨等等等等。
這些骨骼的發現讓民工們驚慌失措,當然,或者這也給了他們一個罷工的藉口。
“……工人們群哄,說此地殺人如麻,鬼氣森森,要求返鄉。”
說到底,民工們就是覺得忙活半天,什麼都沒有找到,大家也得不到什麼實惠,挖出來的東西還這麼嚇人——老子都要回家,不想幹了!
聞牧山和費唐已經彈壓不住局面,幸虧民工裡也不都是刺兒頭,一個叫王土大的人比較憨厚,一直追隨他們左右。
“……只有王土大可以仰仗,每天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大概王土大心裡只有一種樸素的想法吧——拿人工錢,就要給人賣命幹活兒。
“……他人只打牌聚賭,終日狗苟蠅營,呼么喝六,我和小費,都敢怒而不敢言。”
可以想象聞牧山當時的處境,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跟費唐兩人勢單力薄,工人們拿了錢磨洋工,他們也無計可施。
所以他們三個人只好默默幹活,其他工人們都在帳篷裡乘涼打牌——而且聞牧山他們也不敢隨便撤離。
“經費有限,遺址難尋。一旦撤離,恐專案取消,再也無法回來……”
西夜考古隊連續一個多月沒有音信,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聞牧山也沒辦法聯絡總部,這種情況,這種進展,他又能說什麼呢?
但事情不能這樣僵持下去,兩個人總歸要想辦法。於是費唐主動出面,與那些工人談判。
談判的結果就是,費唐返回縣城,去多拉一些補給物資回來,同時工人藉口條件艱難,要求回去後工資翻倍,聞牧山和費唐只好答應了這個請求。
但是,工人們很快又反悔了。
“有工人叫雲疆者,原名黃善保,狡詐兇頑,尤為難纏。他質疑我與小費到時無法申請預算,要求與我們個人簽訂欠條,如公家不認,便以私人財產償還……”
這個雲疆是當地派出所登記的名字,亞吐爾村民都叫他黃善保。他母親姓雲,是當年下鄉的知情,後來知識分子與貧下中農相結合,他母親就嫁給了一個姓黃的農民,生下了黃善保。
後來知青返鄉,母親拋棄兒子回城。黃善保長大後,腦子特別活絡,他經常去烏魯木齊看望母親。
在他心目中,母親所在的城市才是真正高大上的地方,所以他非但不記恨母親,反而附庸風雅,用了母親的姓氏,改了個叫“雲疆”的名字。
總之,在雲疆的鼓動之下,聞牧山開始面臨著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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