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魏陽生活成本又高。所以他們只能面對花花世界,繼續平淡人生。
“這麼著太沒意思了!”曲江經常感嘆,“別的不說,就說咱們這破手機,連個遊戲都跑不起來。”
“是啊。”古鐘自己的手機雖然新,但買的卻是最便宜的一款,硬體同樣差。
“怎麼辦?咱們不能老在學校裡窩著了,這破地方連二本都算不上,學費還賊貴,老師講課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就算聽懂了又怎麼樣呢?畢業找工作的時候,人家翻開畢業證,看一眼學校那公章都懶得理咱。”曲江大概積怨太多,一口氣吐槽了一個自然段。
“不用翻開,畢業證的皮兒上都印著學校名字呢。”古鐘也開始感慨。
“咱倆是鐵哥們,得互相幫襯著。那句話叫什麼,苟富貴,不相忘。將來我有了錢,肯定分你一半。”
“我有錢也分你一半。”古鐘說,“可是,怎麼有錢?”
“咱不能傻上學,咱得出去掙錢。”曲江想了想站起來,“找兼職怎麼樣?”
於是兩人看了幾天兼職小廣告,終於拿下一份發傳單的工作,五十塊錢一天,至少發五百張。
發傳單是個苦差事,站在風口裡,見著每個人都得笑臉相迎,有時候還得鞠躬說話,但大多數人都像躲瘟神似的躲著他們。
兩人喝了一天西北風,弄得口乾舌燥,連午飯都沒吃,結果一共才發出去二百五十張。
到晚上點點數,合計了一下。曲江看著古鐘,問:“你有沒有覺得,咱倆就特馬像二百五似的?”
“有點兒。”
天冷。古鐘的手凍得都伸不直了,曲江也一樣。他呵了半天手,哆哆嗦嗦從口袋裡摸出一包散花煙來,他自己叼上一根,又遞給古鐘一根。
“我不抽菸。”古鐘擺著手。
“知道你不抽,學唄。”
“還是不學了。”
曲江拿出煙盒,把那根被古鐘拒絕的煙小心翼翼地插回原位。
“麻蛋,連煙都只能抽二塊五一包的,還得省著抽。”他使勁滑著打火機輪,但光冒火星不見火焰,看樣子是沒氣兒了。
“他大爺的!”曲江舉起打火機,猛地朝地上一摔。
打火機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把兩個人嚇了一哆嗦。曲江“啊”地一叫,結果嘴裡叼著的煙也順便掉在了地上。
“我去——點菸的時候你沒氣兒,摔你的時候就有氣兒了!”曲江氣急敗壞地衝過去,使勁踹著打火機的殘骸罵道。
古鐘走過去,拍拍曲江肩膀。曲江撒完氣,回過頭去找那支掉在地上的煙,但這時候一陣掃地風,那煙咕嚕著滾了幾下,直接就掉進陰溝柵欄底下去了。
“他孃的!怎麼就這麼衰呀!麻蛋啊命運,我難道日過你祖先嗎!”曲江氣急敗壞地嘶吼著。
當然,一點小小的挫折並不算什麼。後來曲江帶著古鐘繼續找兼職,他們賣過快餐,搞過促銷,當過黑導遊,扮過野保鏢,但因為曲江脾氣急,沒耐心,所以無一例外都沒能賺著什麼錢。
不僅如此,因為經常逃課,倆人期末考試還掛了幾科。年底一算賬,賺的錢還不夠交補考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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