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香”這個形容詞就十分籠統——花香是香,肉香也是香。
所以我們平時在描述一種香味兒時,也喜歡用擬物的方法來進行區別。
香奈兒五號是一款經典香水,但怎麼才能跟沒有接觸到實物的顧客描述這款香水的氣味?
廠商只能列舉一些植物等的香味,來激發顧客的想象——初調是醛香、溼草味和茉莉香,中調是玫瑰、依蘭和鳶尾花的混合香氣,而基調則雜糅著天竺薄荷的香味。
即使顧客有些植物並不認識,但這樣一寫,還是能有所想象。
對於人,我們其實也經常用擬物的方法來形容氣味。舉個例子,我們平時說“狐臭”,其實就是把某種汗腺分泌過強的氣味跟狐狸關聯了起來。
這樣看來,華鬘把每個人的氣味都比擬成動物也不足為奇。只是她列舉的動物更加具體,更加生僻一些罷了。
但這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華鬘曾經說過,她對人間詞彙的瞭解,來源於沈喻自身的知識結構。這樣說來,沈喻其實還研究了蠻多的奇怪動物,難道她是在找跟拉黑船的“蠱雕”相近的真實動物嗎?
好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
“不好意思啊,沈老師、言老師,你倆查完了嗎?小的還得等著回去跟林大隊長交差呢!”小余估計忍不住了,在外面抱怨著。
“馬上就勘察完了!”我朝外面嚷一句,然後趕緊問華鬘,“你有眉目了嗎?”
“本來有了啊,但你老跟我聊天,我就忍不住又跟你聊了”
“好好,我不聊了,我幫你去看著門,你自己好好想!”
我說完就趕緊往門口走去,然後忽地拉開門。果不其然,餘以清正在貓眼那裡往裡面巴望著,我突然開門搞了她個措手不及,她只好繼續眯著一隻眼睛,裝作『揉』臉的樣子跟我搭訕。
“哎喲,站太久了,臉都站酸了”
“您是用狗啃屎的姿態站立的嗎?”
“”
小余自知理虧,灰溜溜地站到了一邊兒。我把那根頭髮遞給她,她趕緊收進證物袋裡。
我不停用譴責的目光盯著她,防止她又開始說話或者敲門打擾華鬘。就這樣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房門嘎吱響了一聲,華鬘也『揉』著眼睛走了出來,那樣子就像快睡醒了似的。
“沈老師,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好像剛睡了一覺似的”小余趕緊問。
“聞氣味兒查方位很累的。”華鬘沒好氣地衝她說。
“什麼意思?”
“她的意思是說,想聞到壞人的犯罪氣息,找到犯罪線索很累的。”
“哦。沈老師說話開始用比喻句式了。”
我伸手想拉過華鬘來,告訴她別說太多『露』餡,結果還沒等我阻止她就又開了口。
“我找到尚衛民的所在了,他在一個人的肚子裡。”
“啊?!”我和小余幾乎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他已經被分割成了碎塊,然後被吞進了一個人的肚子裡。”
華鬘看著我,一本正經地板著臉,用平靜但是駭人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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