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急匆匆地帶我們趕去找林瑛會合。
“頭兒,事情有些嚴重。”餘以清一見面就彙報情況,“沈老師推測說,尚衛民不是失蹤,是被人吃了?”
“什麼?”饒是林瑛也一下子愣住,“沈老師,真的是這樣嗎?”
“那還有假?”華鬘見自己被質問,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
我之前雖然對沈喻百般崇拜,但卻一直腹誹她的一個壞『毛』病——那就是有時候妄自尊大,她總是把推理的結果告訴你,但從來懶得解釋推理的過程。
怎麼說呢,每當這個時候你就會有種莫名的挫敗感,而且同時嫉妒之火油然心生。那感覺就像有個智商碾壓你的人站在對面,用最冷漠的態度對待你的疑問——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老孃再跟你解釋一遍嗎?
但今天不同,我忽然對沈喻的這種臭『毛』病感恩戴德起來。幸好她一直有這種習慣,否則林瑛肯定會對“尚衛民被人吃了”的推論由來追問到底。我總不能說這是華鬘用鼻子聞出來的答案吧。
我囑咐華鬘一定要裝得冷酷一點兒,如果不會回答的問題就報以白眼好了,不會翻白眼就使勁皺著眉頭裝作沒有聽見——沈喻陷入思索時就是這種德行。
因為無論是餘以清還是林瑛,她們不會去打擾思考模式下的沈喻的。
但是有一點我沒有忘記囑咐她——所以我們現在正尷尬地跟在華鬘身後,看著她這聞聞、那嗅嗅地朝前走著。
“沈老師這是——”小余問我。
“怎麼說呢”我撓著腦袋說。因為我確實不知道怎麼解釋。
林瑛也大『惑』不解地看著華鬘的背影,邊走邊轉身問我:“你跟她住一起,是不是覺得她最近有什麼異常?感覺她的行為模式太怪了。”
“她是有點兒怪,不過你們不覺得她很正常嘛。”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為什麼!”施鰱這傢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他邊吸溜著鼻子邊大喊一聲,把餘以清嚇了一跳。
“我看你更像不正常的!”餘以清給了他一拳。
“哎喲!”施鰱誇張似的尖叫著,然後『揉』著被打的肩膀,臉上表情居然很陶醉,一副捱了美女打渾身得勁兒的樣子。
“我這麼說是有科學根據的!小余姐你不要『亂』打我!”
“你說,講不對我非把你全身關節打酥了!”
“還能有這待遇?我最喜歡松骨了!”施鰱兩眼放光。
“別廢話!快說!”
“你們聽說過爵士吉他演奏家帕特馬蒂諾嗎?”
“沒聽說過,幹嘛的?跟沈老師有啥關係?跟咱這案子有啥關係?”小余一連串問題。
“是那個切除了一塊大腦的人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