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那人竟敢手持兵器招搖過市,要不要……”
“要,要,要!要你個頭!”
“老六,你就別惹禍了。前天的元宵會你是沒去,那個拿兵器的小子,能使浪裡白條,一蕩就讓他蕩過了金明池,飛進了寶津樓。人還是太學裡的太學生,你敢去問他?”
“更可怕是中間那個,看見沒?那個渾身髒兮兮的家夥,他就算是化成了灰,俺都認識。”
“他又是誰?化成灰都能認識,你就吹吧!”
“說出來,怕嚇死你!”
“俺不信,俺要上前問問。”
“喂……老六你……快,快攔住他。”
連番遭遇,宋文豐的心境波動甚大,富麗堂皇的禦街,依舊展示著它的繁華,老客巷內的一樁惡事之於不夜城來說,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仍舊相競奢豪。
心裡關心著那名小姑娘,宋文豐問道:“張先生,那名女娃……”
“以刀斧折割……”張之驕輕嘆,“非人力能及。”
宋文豐聽後卻不死心,他見識過張之驕的手段,追說道:“先生神通,定能……”
不待他把話說完,張之驕已是閃身遁走,眨眼間的功夫落在了五丈之外,輕飄飄的聲音傳來:“若是你答應了老夫所求之事,或有轉機。”
心知其乃是偷玉璽一事,如今身在鬧事街區宋文豐不敢言語,只好轉向辛棄疾道:“明日幼安與我同去面聖,屆時……”
誰知他亦同張之驕般閃身疾走,消失在街角盡頭。宋文豐暗罵一聲:爾等皆英豪,有大本事,惟我小人常慼慼。
翻上一個大大的白眼,不想他的餘光卻瞥見到長劍,插在石縫之內。宋文豐趕緊抬頭前望,希望能見到人回頭來取……
“誒……喂……嘿……說你呢!看誰呢?說的就是你!”巡城的小六全然不顧左右的阻攔,手指臨街拔劍之人。
宋文豐快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不能將長劍拔出分毫,聽得耳畔人呼喚,轉頭一瞧,說道:“長官……不對……將軍,可是呼喚在下?”雖如此說,他手上的動作不停,倒是吸引了一二好事者。
“小心,劍上有血!”
“沒錯,真有血!”
接連兩聲大叫使得巡城將士如臨大敵,紛紛拔出腰間佩刀對峙,領頭將士呵道:“速速放下兵器,否則……”
“噌”的一聲脆響,抖去劍身汙穢,明晃晃的長劍照得他身前數丈如白晝,左戳戳,右甩甩,有模有樣的舞了兩下。
“老子是宋文豐,官家身邊的參議,告訴你們,假以時日,我手中的這把劍,便能取下他海陵王的狗頭,爾等意欲何為?”
參議的名頭還是很唬人的,有人上前探看認出了他的相貌,指著他說不話來;亦有人連忙拉著女眷遠去,便是怕沾惹上了宋某。
巡城將士卻也不顧得這些,仍問道:“血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