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豐絕沒有想到此番相遇會是這般情景。原以為有張之驕在旁,自己接近於真理的勢頭,生讓蕭塔不煙的突然到訪打斷了。
紅袍白裳,掠過門檻,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宋說書這是在幹嗎?”
他匆忙收起長劍,拱手道:“宋臣宋文豐拜見遼國太後。”
身旁的趙晴語如他一般,施了萬福。張之驕不發一言的站在原地,像似在思考。
這時,遼國總儀蕭啟山指著身後數個箱子,說道:“錦綺二十匹,錦褥五合,蓯蓉、甘石、井鹽各五十斤。宋說書,家裡的貨房在哪兒?”
“這……這……”宋文豐估算了一下數目,這些東西大約能值五千多貫銅錢,不大不小的數目,讓他有些為難。
孰料蕭塔不煙卻替宋文豐做了回答,指著正廳右後方道:“蕭總儀放去那裡吧!”
“遵太後懿旨。”蕭啟山依她所指,領人自是去了。
一聲後,趙晴語秀眉緊蹙,望向宋文豐等待著他的答複。
感受到了她的眼神,宋文豐微露抱憾神色,方說道:“蕭太後,宋臣無功不敢受此厚贈,還請……”
在他說話間,一陣清風拂過,蕭塔不煙似熟門熟路邁進了大廳。眾人只好隨其身後,魚貫而入。
待眾人落座,蕭塔不煙率先開口,嬌俏顰笑一聲,“這位就是趙郡主?果然如世間盛傳,宋國俏佳人。”
人們的目光隨之望向,趙晴語坦然道:“北地罕有佳麗之色,遼國最後的美人,今日一見,如獲三生。”
“呵呵……”蕭塔不煙回過頭來,虛扶椅柄,“改日當於趙郡主一同用飯才是,今日尚需麻煩宋說書結伴同遊,哀家也好欣賞欣賞汴京盛景。”
宋文豐聽罷急忙起身,與趙晴語匆匆交待了兩句,便隨蕭太後等人出門……
大廳裡,趙晴語嘟嚷著嘴,不悅道:“張先生,你看他!”
張之驕似乎有著心事,匆匆道:“是郡主的,永遠也逃不掉。老夫還有些事務,郡主自安吧……”
偌大的正廳內只留下趙晴語孤身一人,她獨自生了會兒悶氣,方才想起宋文豐此前交待,將齊鸞關進了偏角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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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河水方才解凍,岸邊飄來的微風吹拂著河上的船隻,一男一女站在船頭,像似情人一般依欄對視。
小船劃過一道不急的河彎,船身為之起伏、搖晃。又過了一會兒,那男子竟是扔下女子,獨自進了船艙。
自打二人出了內城以來宋文豐就處處小心,目光不時地在四周掃視,尋覓著那些行蹤可疑之人。本是讓他來做導遊的,不料他卻一路跟在別人身後,成了畏首畏尾的初哥,以至於蕭塔不煙決定租下一艘小船,方才稍解其心中疑慮。
終於尋得了一處稍顯僻靜的場所,泛舟河上的風雅之事,卻讓宋文豐的接連發問攪和的落了俗套。
宋:“你騙我,你不要臉,你騙人感情,你不是人!”
“呵呵……”
宋:“你來幹嘛,幹嘛回來,說好了江湖再見,你……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