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豐憨笑道:“果然瞞不過陛下,聖明如天子……”
“行了。郡主呢?”趙瑗斜睨著他。
“這……什麼郡主?”宋文豐急忙拜道:“臣不知郡主,臣家中就臣一人……”就在他說話間,趙晴語從他身旁走過,徑直在側座上坐了下來。
趙瑗一拍桌子,大呵:“宋文豐你好大的膽子!”
誰知趙晴語開口,“你們男人便是愛弄這一套,有話直說便是。”她揮了揮面前因趙瑗發怒而濺起的灰塵,站起身來,“本郡主身體不適,且回房歇了。還請陛下跟夫君說完話,便將夫君還我。”她臨走時還沖著宋文豐眨了下眼。
宋文豐偷偷看了眼主座上的趙瑗,萬沒想到面癱如官家,此刻的表情是如此的精彩。
“行了。你起身吧。”趙瑗同樣拍了拍面前的灰塵,顯然是沒想到他家裡竟是這般。
“遵旨。”宋文豐堆著一臉諂笑。
“朕近日尚想說書在朝上為何如此安靜,卻沒曾想是縱情溫柔鄉裡,忘了國事。”趙瑗不鹹不淡的諷了他幾句。
宋文豐心裡連連喊冤,這跟溫柔鄉有半毛錢關系,奈何他又不能直接反駁陛下,只能說道:“臣惶恐,臣該死,臣……”
“行了,行了。好歹你也是朝廷七品文官,怎的家中也無人打掃,成何體統?”
“臣……”宋文豐作勢再拜。
“說吧。你準備何時與郡主成婚?”趙瑗半眯著雙眼。
“但憑陛下做主。”
“那便開春吧。”趙瑗似乎又想到什麼,轉問道:“可還留著端王府事職?”
“憑陛下定奪。”
“我奪你個頭。朕這麼忙,還要替你定奪這些事兒?”趙瑗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的參謀,竟然事事都需要自己參謀,實乃滑天下之大稽。
“端王那裡,還須端王親自定奪,臣不好自作主張。”宋文豐打了個模稜兩可的官腔。
“嗯。”趙瑗敲打過後,示了個眼神,李內侍退了出去且關上了房門。
宋文豐心中暗道不妙。看這情形,趙瑗明顯有任務要交待,最近自己身處漩渦,生怕惹出事端,便是怕什麼來什麼。
“說書可知,朕今日為何前來?”趙瑗玩起了他的帝王心術,不管宋文豐說什麼,他都可以應對自如,立於不敗之地。
“三日前,臣運望氣之術,房上七彩祥雲光耀,原是喻示陛下今夜到訪。陛下關心下屬,體察民情之舉,實在讓臣萬死難謝聖恩,臣……”
趙瑗一時傻眼,面前的宋文豐不按套路出牌,可偏偏他又滑如泥鰍,抓不住他的痛角,遂道:“說重點。”
“震後陛下領導有方,現已恢複城內秩序,此乃前所未有之速,陛下應不是為賑災一事而來。”
“至於與金國一役,樞密院已著手擬定計劃,此刻尚未出爐,且有太師、丞相把關,陛下或是擔心,但不會因此而來。”
“若是酒精一事,倒是有些可能。臣兩日前曾去了躺太醫局,門人近來多為城內防疫辛苦,好在是派有專人負責酒精,進度喜人。”
“排除此三種可能,又值年關將至,臣鬥膽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