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麻五還有張二。”王班頭回道。
巡檢正色道：“召人證。”
大班頭走了上來，“小的之前問過，三人皆稱與王班頭一同吃酒到後半夜，中途曾出過酒館半個時辰。”
“哦？半個時辰？”
王班頭再道：“近幾日心煩，小人便出去洩洩火。”
“哪個樓子？”
許久沒發聲的蘇知縣猛地拍桌，“王班頭吶，王班頭。你當本官有功夫在這聽你胡扯？帶下去，嚴加審問！”
王班頭忙喊：冤枉啊，老爺冤枉……他的聲音愈來愈遠。
蘇知縣坐了回去，半響後才開口：“大班。陳仇的父母可已看護好？”
“回老爺。門裡只有一人把守，兄弟們沒費多少力氣。”
陳仇聞言如同吃下一枚定心丸。蘇知縣微微點頭，沖著跪著的陳仇道：“後來如何？你只管據實說來。”
“原本的三撥人走了幹淨，就剩下小人與另外兩個吳員外派來的。小人想往正房裡走，看看何百方怎麼樣了。卻被將才遞刀的男子攔了下來，對小人說：何百方死的幹淨。小人便問：吳員外有什麼交待。他卻問：宅子裡可有甚藏人的地兒。小人一聽，就知道他們是來找樓閣上的女人……不對，是男人。小人指了方向後便借機想走。”
“他們一人去了閣樓，另一人在院子裡到處翻找。我……我……我……”陳仇開始吞吐起來。
蘇知縣不悅道：“陳仇，可還記得牢裡的約定？有什麼事情，盡管講來便是。”
陳仇忽然開始磕起頭來，“全是小的一人的錯，全是小的，老爺要殺，便殺小的好了。”
蘇知縣皺著眉頭，又問：“你犯下何事？至於如此？”
怎奈陳仇磕個不停，口不能言。
蘇知縣走了過去，用雙手扶住他的胳膊，再道：“你不說出實情，叫本官如何幫你？或是治你的罪？”
陳仇猶豫了片刻，方才開口：“小人看那剩下的一人，沖著三姨娘住的房子方向……小人跟了上去，躲在門外不敢作聲，半響後聽到房裡發出男人的奸笑和女人的慘叫，小人知道是三姨娘的聲音……小人……小人拿先前的砍刀沖了進去……後來將那人丟進了井裡。”
“之後，小人帶著三姨娘跑了出來，送她去小人相好的娼人那兒住下，給了不少錢財，都是我平時攢下的，我沒有偷何百方家的。”
……
案情講述到這裡，似乎要告一段落。大班頭領命帶著人手往吳員外家趕去，陳仇被帶了下去好生看管。
今日到場的鄄城縣官吏，回到前廳堂上面面相覷，良久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