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腿踢了兩下合上房門,抵著宋文豐坐去桌前,“說!你為什麼去了這麼久!”
“你摸摸我的頭。”宋文豐有氣無力地話語,讓她察覺出異樣。
葉依依警惕地伸出一隻手,摸向他的額頭,上面有個包,紅的發紫。她用手背貼上額頭,稍一觸碰,“呀!怎麼這麼燙。”
“吃過藥了,可還是抖的厲害。”宋文豐苦笑。
“那怎麼辦。我……要不我去找郎中……”葉依依慌道。
“現在坐著都難受,我且去床上躺會兒。”宋文豐在她的攙扶下躺好,輕聲道:“你耳朵湊過來。”
葉依依略微遲疑,伏在床邊,“官家一夜未眠,我在書房前站了快一個時辰,進去沒說上兩句就昏倒了。都怪我身子太虛……哎……”宋文豐的話語,隱去了許多關鍵。
“你將病養好了,再作打算。我去拿一條熱巾給你敷敷。”葉依依沒再多說。
“你等會兒。”宋文豐拉住他,“若碰見人問你,你便說在曹州府裡救過我的命,認識大半年了。”宋文豐擔心一會韓君秀習慣性的跳牆,現下特意囑咐。
“知道了。我去去就回。”
宋文豐撐著眼簾,等待著回房的葉依依,問了聲:你不是金人吧。等到肯定的答複,他終於閉上了眼。
夢中。自己被金國人追殺,被遼國人追,又被宋人追。說了好多話,做了好多解釋,可惜他們都不聽。自己逃啊逃,躲入一方小洞之內。正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時,被一束陽光照射,暖暖的,很舒服。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一夜後,宋文豐的病情已好了大半。睜開眼,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暗自竊喜之時,葉依依推門而入,“咳……咳咳。那個,你昨晚在我房裡睡的?”
“嗯。你抖的厲害,嘴裡一直喊冷。”葉依依很是平靜。
“我沒說什麼胡話吧?”宋文豐很擔心自己說了什麼東西。
“倒也沒什麼。你說了幾遍,自己是從月亮背面來的,肯定是胡話啦。”葉依依放下手中的魚湯,“昨晚你們端王府派人來送請帖,在桌上。”
宋文豐抬起被子看了眼,發現自己僅剩一條下襯,忙道:“左邊的櫃子裡有上杉,右邊有件皮襖,勞煩你幫我取一下。”
穿著整理好,去桌邊開啟請帖,原是今日端王府宴請。宋文豐隨手丟上書桌,坐到桌邊。看起來胃口不錯,連喝了三碗魚湯,“你學過做飯?怎跟我宋國味道差不多。”
“材料都是你們這的,自然是像的。”葉依依優雅地夾起一片魚肉。
“喲。遼國貴族範,挺像那麼回事。”宋文豐老毛病又犯了。
葉依依倪了他一眼,“你怎敢去吸見血喉?莫非你中意我?”
“咳……咳咳。”宋文豐被她的一句話嗆住了,湯水從鼻子裡冒了出來,急忙去找手巾擦幹淨,一番收拾後,“你還知道了什麼?”
“沒什麼,吃吧。”葉依依不再說話。
宋文豐急的團團轉,自己可千萬別說漏了嘴,有好多秘密都是不能說的,是關乎機緣,關乎性命,關繫到國運的大事。他改口道:“你沒把我怎麼樣吧?”
葉依依嚥下口中食物,冷冷一聲:“慕嫂私奔之輩,大抵如此。”
“你!你!你!”宋文豐發現自己竟然還不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