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豐與趙賀離開禦書房時,遇見了一名娘子。任憑服飾裝扮華貴,也掩蓋不住本有的溫婉。趙賀沖著她微微搖頭。
宋文豐見狀,心念一動急忙稱:“在下端王府宋記諮,拜見趙皇後。”
娘子額首致意,步入禦書房。
坐在馬車裡的二人,各自想著心思。
宋文豐忽然開口,“趙兄,宋某是你孃的粉絲。”這句怎麼聽都別扭,又改口道:“宋某已仰慕安娘娘多年,皇後和安娘娘真像,像從畫裡走出來似得。若不是因歲數不符,方才恐怕是要出錯了。”
趙賀悠悠回道:“又何止是長得像,命數也像。生來就招渣男。”
“呃。”宋文豐接不下口,一句話罵了先帝又罵了官家,他怎敢接話。岔開話題道:“魏國公其人,不知如何?”他只聽說過國公之名,只因歷代任魏國公之人,無一不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如隋時李密,唐時房玄齡,近有範仲淹。對了,還有個秦檜……要抽個時間去吏部一趟,扯過端王的虎皮借來用用,腦海裡浮現出的無數人名,那些人如今又在何方。
“比本王還閑。”趙賀一句話後沒再多說,顯然是有心事。
端王府前,宋文豐下車拜別,原以為趙賀怎麼著也會客氣一下,派馬車送他回家,沒想到人家只是對著他擺了擺手,便消失在大門處。
眼見天色已晚,宋文豐莞爾一笑邁開了步子。
也是。自己還沒當他一天的“心腹”,即使他真有事,估計也不願意開口問我。
哎。誰讓他是李清照的兒子呢?咱總不會坑他的。
路程不長,宋文豐的宅子也在內城裡,一刻鐘後就已到家。
楊淑娘聽見聲響,從前廳裡小跑著出來,“二郎且去廳裡歇息,待嫂嫂將灶上的飯菜熱熱。”
點了點頭,宋文豐坐在前廳裡翹著二郎腿,喝了一口香茶後,望著廳上橫梁發呆。直到楊淑娘喚他,方才回過神來桌邊落座。
“清晨二郎走後,楊大郎曾來尋我。送了一萬貫來,說是二郎予的。”楊淑娘側身盛著湯水,看似隨意的口氣說著。
“淑娘收了就好。確是我給的,本來是想……”宋文豐沒往下說,那日去楊府,留的一萬貫是說做淑娘嫁妝。此刻,心中有鬼的他,不知怎麼開口,顧左右而言他道:“今日在端王府裡謀了個差事,晌午跟許侍郎去了工部,下午上了朝會,半個時辰前還在官家的禦書房裡。”
楊淑娘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二郎有出息了,自然是好事。往後在王府裡也當謹言慎行,多做事情,少說話才好。”
“淑娘言之有理。”宋文豐嘴裡的飯粒尚嚼碎,又夾起一筷子魚肉時,聽見她說。
“二郎書桌上的信,已經替你寄出去了。林伯父那封信裡,嫂嫂私自做主多裝了五千貫,咱們家欠他們的太多……”
宋文豐聽完,如同中了魔咒一般沒了動作。暗想:壞了,給周惜惜的那一封,該如何解釋,完了,要遭,誰來救救我。
“另外一封……”
“淑娘,你聽我解釋。”宋文豐急忙打斷道。
“哦?為何解釋?”楊淑娘疑惑的看著他,又道:“周通判可是好官。嫂嫂還在鄄城鄉下的時候,就聽過他老人家的官聲,二郎是因何機緣有幸與周通判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