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諸位卿家皆是朕的心頭肉,幾番言辭罷了,莫要因此動氣。宋記諮所言也不無道理,著宮女實驗確有不妥之處。”趙瑗沉吟片刻後,方又道:“著豬、驢、羊各二,由太醫局執手。切記萬不能混淆出錯。”
“臣遵旨。”醫局提舉走出佇列一拜。
“今日時日不早,各位愛卿權且回去歇息,明日朝會等太師與太傅商議後,再做定奪。”趙瑗揮擺長袖,眾官員出宮。
宋文豐向著官家的背影施了一禮,剛轉身要走時被端王拉住了手腕,“宋兄,我且問你,此番可有把握?”
“有。不敢說實打實,但也有八成以上。”宋文豐用極小的聲音回道。
趙賀聽罷拽著他一同去追官家。
片刻後,禦書房內。
宋文豐再次有了座位。聽著身旁二人言語,端王的話沒說上兩句就將他嚇得半死,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的最作死的舉動。
“你三十好幾了。我且問你,你不立愷兒想立何人?”
“不該你管!”
“什麼叫不該?外面誰不議論,你出去打聽打聽,你到底想幹什麼!”
“此事無須多言!”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無非是怕人說項,立就立了又如何?”
“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雖姓趙,可與你不是一家。自然沒資格,老子本來也不在乎,就稀罕這閑散王爺。我問你,你留著趙旉在京中,想幹什麼!”
——“孃的個豚!我跟你說清楚,今日你不立愷兒,我便不走了。有本事就把我抓起來關進天牢,你來啊,來啊!”
——“你不動手是吧?真是替我姐心寒,嫁給你十餘年,一門心思全在你身上,你喜吃,她去學做飯;你愛字,她去練書法。你還要她怎樣?她大兒子沒了,小兒子年已十二還沒名分。嫁給你這窩囊費,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你給我住口!端王你……”
“開寶九年十月壬午夜,你趙瑗當真忘了?他趙昊禪位給你,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你說其中有沒有一絲因祖上行徑的愧疚?”
——“年後遼國蕭太後入京,我可以去接。可後年,大後年呢?金國來人呢?我還去?他孃的大宋是不是沒太子?”
——“你若覺得愷兒不是你親生。我立刻,馬上,一頭撞死!”
……
角落裡的宋文豐瑟瑟發抖。五步外的趙賀口無遮攔,三句不離髒話,氣的官家吹鬍子瞪眼,官家幾次拿起玉璽眼看是要砸向他的,卻又強忍住沒有出手。
此刻,宋文豐的心裡冒出一萬句髒話,“你趙賀是端王,大宋唯一的王爺,我這小小的舉人被你拉著面聖,原以為能從官家這兒討個一官半職。誰知你如此作死,居然敢以酒精之功逼迫官家立儲,我豈不是背定了黑鍋,這也太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