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數這東西,宋某也無甚方法測量,只知七五成最為有效。因而,宋某才有多次蒸餾提純之舉希冀有用。當然,想要完全達到純十成是不可能的,至多可達九五,少則八成。用來勾兌的清水也需蒸餾才是,去除水中本有的雜質。”宋文豐說出了許多關鍵點,許大夫執筆一一記下。
“原以為需多日才能成,沒想到……”他話說半頭,一道身影浮現在腦海裡,急忙轉口道:“許大夫。現在是何時辰?”
“未時將過。”許大夫看著他略顯焦急的面色,惑道:“宋記諮可有旁要事?”
“壞了。先前曾與人有約,不曾想錯過了時辰,敢請向大司空借輛馬車一用,宋某去去便回。”宋文豐說話間將裝好酒精的瓷瓶遞交給他,再次囑託,“許司空可先進宮面聖,宋某最晚一個時辰後便至。”
片刻後,坐上馬車的宋文豐心想著自己忘記說了,該找來幾名禦醫一同研究實驗才好,最有效的度數本來就是經過多次實驗結果得出來的。雖說如今工具不足,可有時間來進行實驗啊,只要決定下功夫,事情總能成功的。
車架至永昌茂前,掀開簾子瞧見門口圍著不少人,宋文豐從後門進去取了一本三國,寒暄片刻後離去。
如州橋下,人來人往。
苦等兩個時辰的韓君秀有些惱怒,看著遠處招手的他,跺了一腳後賭氣似的將頭扭了過去。
待他近前,迎面丟來一團報紙,接住後忙道:“韓小娘子。宋某確因公務失約,還請韓小娘子海涵。”
“誰問你因何遲到,你開啟報紙自己看!”韓君秀斜靠在橋杆上,以頸仰天不拿正眼瞧他。
如她所說,宋文豐只好拆開報紙,映入眼簾的大號標題上寫著:震驚!銀青光祿大夫之子迷暈小寡婦,結局男默女淚。
說來也怪,惡事讓這標題一寫竟有幾分好笑。宋文豐憋住笑意,“咳……怎的,宋某又不是其中惡人,韓小娘子為何生氣?”
“副面,你自己看!”
他翻過一版,書:震驚!疑三國著者宋惜與兩女同遊汴河,女方怒罵令其啞口,不歡而散。是始亂終棄?亦或朝三暮四?
宋文豐要氣哭了,這名為《京報》的報紙幹脆改名叫震驚報算了。關鍵是旁邊還配了一副插畫,正是昨夜三人宵夜時的情景。
“韓娘子是因此謠言生氣?其實大可不必,咱三人心中無愧便是,更無須介懷。”宋文豐也沒太好的辦法,遇到八卦造謠的事,在這年頭又沒新聞電視,更無微博和公眾號,又能去何處澄清,難不成去城門口舉個牌子,力證自身清白不成。
“若我心中有愧呢?”
……
回到車裡的宋文豐,方向是朝著宮門的,心卻仍在如州橋下。
她剛剛是表白吧?是不是我想多了?
這可怎生是好。
家裡有淑娘,曹州有惜惜,可以想見日後相會必有一遭。
一心分二尚感不妥,再分三?
不妥,不妥。
嗯。對。對。她太暴力,太嬌生慣養,太……
正當宋某人為了說服自己,盡全力尋找韓君秀缺點時,馬車已在宮門前停下。
下來馬車,看了眼街道上因浸水透出的光亮,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