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一行人走來,宋文豐遠遠看著,覺得有些眼熟。
“嘿,宋書生。”小娘子跑到他身邊,輕輕推了他一下,“你也在這!”
“咱們又見面了,王娘子。”宋文豐略施一禮。
“小妹!”王陸琉呵止她後,轉向宋文豐,“宋兄見諒,這是小妹王蟬。”
“宋書生,你跟我哥認識?”王嬋有些意外。
宋文豐頓首,“宋某與王兄乃是同窗好友。”
“呀,那你不能來府裡當家丁了。”王嬋面露憾色。她思維跳躍的太快,宋文豐有點懵。
“可以啊宋兄,你這是個什麼套路?”齊廣鼎很意外,“餘兄,等下回放旬假,咱們也去做做家丁?”
“宋兄高明。”餘雨飛附聲道。
王陸琉這當哥哥的,可是知道她的品性,此事多半又是她胡鬧,“當什麼家丁!莫亂說話,宋兄……”他本有意撮合二人,成不成先另說,可要是萬一兩人對了眼,豈不美哉?怎料王嬋實在頑皮,盡做荒唐事,恐怕沒給宋文豐留下什麼好映象。
宋文豐擺手,“王兄啊,不礙事,令妹天真無邪。你也不用一直道歉……”
“蟬妹妹。”齊廣鼎湊到她身前,“齊哥哥今日裝扮,可還入得了眼?”
眾人聞言遁逃,獨留下齊公子,“別走啊,喂,喂……沒品位。”
城外牛車、馬車十餘輛,奈何行人甚多,提不起速度,只好緩慢前行。一行九人,四男四女外加一位齊公子,皆步行而去。
宋文豐當先走著,幾日鍛煉下來,體力也好了許多。轉頭回看,眾人皆露出疲倦之色,遂放緩腳步,等候彙合。
王嬋拉著好友一路小跑,嘴上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好不容易爹爹允她出門,自然是心情暢快,興致洋溢,蹦蹦跳跳的像個小兔兒。身旁的小娘子,也被她的情緒感染,雙人哼唱,四周為之側目。
身後的王陸琉看著她,不停的搖頭,“她這樣成何體統……”
“王兄不必如此,今日正是重陽佳節。”餘雨飛說道。
“可是……”
“令妹方才二八年華,你這做哥哥的,何必這般著急。”
“她也不小了。”
“尚早,尚早。”
說實話,王嬋這樣的性情,確實不受大部分人家的待見。這年月裡,追捧的是知情達理、溫潤體善的小娘子。其父有意將她嫁入望族,平日裡的約束便是嚴格了些,可她是叛逆的年齡,嚴厲管教倒有些適得其反了,不遂家人所願。
其密友周惜惜正與之相反。溫軟如暖玉,氣柔似芷蘭,微微顰著的秀眉,似孤冰出塵,單是舉手投足,盡顯淡雅風采。
“惜惜,古公子呢?”王嬋小聲說道。
“我哪裡知道他。”
“你們吵架了?”
周惜惜沒有回話,低眉顰首,微微嘆了口氣。
宋大公子不時地回頭張望,目光所向竟是周小娘子。他跳上路邊矮石,抽出腰間畫扇,用自覺瀟灑的姿勢揮著。
“宋書生,你站石頭上幹嘛呢?”王嬋奇怪的看著他。
宋文豐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差點摔跤,“咳,宋某看看他們……”手指後方,“怕他們走散。”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看我!”王嬋嬌嗔,“你想看我,就大大方方的看,本姑娘就在這。”身旁掩嘴偷笑的周惜惜,拉了下她的胳膊。
“呃,王娘子恐有所誤會。”宋文豐看向她身邊問道:“敢問小娘子芳名,小生卻是有些眼熟,可是在何處見過?”
“惜惜,別告訴他。”王嬋連忙說道。
“奴家姓周。宋公子萬福。”周惜惜曲身施禮。似這般搭訕手段,她可是見得多了,面露微笑饒有興致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