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未到晌午,妙月樓自然也沒開門迎客。門內夢中追人的小廝聽見有人敲門,嘟嚷了聲——色鬼。
小廝起身開門,知信使來意便如常轉交。
怎奈蘇府信使執意要親手交給李行首,小廝不敢做主,喊醒了相熟的姐姐去請。
幾番周折總算送到正主手裡,李妍兒看後給了賞銀,信使方回。
蘇婉柔信中只說今日有人慾害宋文豐,望她轉告小心為妙。
李妍兒對於信上所言,還是較為相信的。略微思量後,心中便有了主意。
樓裡爭風吃醋、奪人所好的橋段,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太過稀鬆平常。藏人躲禍,暗渡陳倉之事也是信手拈來。她聽說汴梁城裡最有名的瓦舍,縱使是江洋大盜,也是敢藏匿的。
讓宋文豐藏在樓裡不妥,如實告知,只怕他也不肯在家中躲禍,不如蒙暈了他送去山上小住,暫躲幾日再想對策。下午就請他來妙月樓,李妍兒如是想到。
“昨夜當著眾人送詞給我,今日我便還了這份情。”李妍兒不願意欠著人情,對於這些公子哥的心思,她也是知道的。要說她的態度,就要套用一句周姨娘的話:喜歡老孃的人多了,你又算老幾。
昨夜詩會後,她回到樓裡,將宋文豐所寫詞文放在枕邊。蠟燭一刻未滅,她便一刻未歇,偶爾拿起詞文後又放下,燭光靨面,嬌豔如花,惟有嬋娟賞之。
她心中早已把宋文豐和他人區分,卻不自知。
燭滅人歇,已入五更。
今日晌午。林韜尋歌姬,李妍兒同去。
隨後才高八鬥、學富五車、謀略無雙、骨骼清奇都不沾邊的宋文豐,在廣濟河邊正與李妍兒幽會,牽過小手有點激動,正要租個畫舫……
宋文豐醒了。他不敢睜眼,實在是因為這幾日的經歷太過離奇,他有點慌。感覺自己應該是躺在床上,才用鼻子聞了聞,一股汗臭味撲面而來,左手挪了挪,像是摸到了什麼,本想著再試試手感,卻被人一把鉗住。
“那漢子,摸俺作甚!”壯漢惱怒道。
“……”宋文豐有些懵趕忙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周圍足足有五六名壯漢,有躺著的也有坐起的,異樣的眼神注視著他。
尷尬,大寫的尷尬。
手還被人牢牢抓住,他只好言道:“在下夢中落入河裡,正抓些救命稻草,不想擾了哥哥,還請見諒,見諒啊。”宋文豐一副老實人的模樣。
壯漢聽後也不作深究,松開手嚷嚷了句:慫包。
宋文豐有些惱怒,奈何在別人地界,還是謹小慎微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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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有話要說。”李妍兒稍顯害羞。
“本寶寶比你苦,我先說,說完還要回去接著哭呢。來點收藏和推薦,愛給不給。”蘇婉柔說完轉頭就走,留下一道孤獨身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