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之後,邢傲霆冷眼看著手機,一直到許安然的資訊發過來。
在看清了上面的地址之後,他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甚至能想到她鐵青的臉色,可又怎麼樣呢?
就是要把她逼到這種地步,他才覺得好玩兒。
隨手拿了一件黑色,戴上鴨舌帽和墨鏡,從抽屜裡翻出了一把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動用過的車鑰匙。
邢傲霆此刻就像是一個要去執行任務的殺手一樣。
走到地下停車場直奔機車而去,一直走到面前了才反應過來,今天拿的根本不是這套鑰匙。
他自己也愣了幾秒,太長時間沒用過這輛車,甚至已經有些記不清上次究竟把它停在哪兒了。
在停車場找了半天,拿著鑰匙邊走邊試。
快要將停車場繞完了,才終於聽見某個角落發出了一道尖銳的解鎖聲。
邢傲霆自己也被嚇了一跳,走過去一看,那車停了不少時間,已經積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這換做其他人,倒是覺得不打緊。可對邢傲霆來說,就真是要了老命了。
黑色的越野,上面的灰塵哪怕只是薄薄的一層,也是清晰可見。
他在原地叉腰站了至少五分鐘,才特別嫌棄地開啟車門上去。一上車先把空調開啟,他覺得要是再不找個洗車店,估計到了半路,他棄車的心都有了。
現在天色還不算太晚,還能瞧見一點兒沒落下去的夕陽。
邢傲霆對附近的洗車店不太熟悉,維護機車的地方離這兒又比較遠,還和許安然家是反方向。他嫌麻煩,不打算繞遠路過去。於是直接往許安然家的方向開,一邊開,一邊觀察著街邊有沒有洗車店。
邢傲霆的眼睛本來就不太好使,認個人都能臉盲。
他平時對街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店鋪就沒怎麼留意過,就連維護機車的那家,都是王圳川告訴他的。
就這種眼神兒,一直開到許安然小區外面,愣是沒瞧見一間店。
邢傲霆認命了,有些焦慮地搖下車窗點了支煙,看著快要徹底落下去的太陽,給許安然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結果等到彩鈴都唱完了,許安然還是沒有接。
“搞什麼?”邢傲霆有些不悅。
他不認為許安然會在這個時候才放他鴿子,倒是心裡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該不會這蠢女人在家出了什麼事兒吧?
邢傲霆皺了皺眉,心想著可千萬別,要是在自己家她都能出事兒,那也真是沒誰了……
懷著不確定的心情,又打了一次。
過去邢少爺哪兒有這種好耐性?從來只有他拒接別人電話,只有他強行結束通話別人電話的份兒。
今天這麼接二連三的,他一個通宵沒睡的人,也是疲憊不堪。
墨鏡遮擋住了淡青色的眼圈,他有些焦灼地看著車窗外面,電話裡難聽到爆的彩鈴聲快給他洗腦了,他也愣是忍著不適再一次全部聽完,直到裡面又一次響起機械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好嘛,這下邢傲霆有情緒了。
邢傲霆從很早以前開始就給自己定了個規矩——事不過三。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奉行這條準則,嚴格要求自己,所以才活得格外瀟灑。
任何一件事,只試三次,如果三次都不成功,那就直接放棄。
愛他媽誰誰就誰誰。
邢傲霆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又給許安然打了電話。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是不接,他絕對轉身就走,半刻也不會停留。
這支煙已經快要燒到底,在邢傲霆準備丟掉煙蒂開車走人的時候,電話那頭終於有了聲音。
邢傲霆不等許安然說話便先發制人:“我到了,你人呢?”
而電話那頭只有一些雜音,邢傲霆皺著眉頭聽了好久,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