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氣得不行,接起電話來語氣也不太好。
她冷冰冰地:“喂?”了一聲,也不打算說什麼重話,之前認慫的承諾還縈繞在耳邊,她只是希望讓邢傲霆能明白她的意思,畢竟非工作時間,也沒必要多糾結她。
誰知她這個“喂”字的尾音還沒結束,邢傲霆就已經開始發言了。
“你電話掉廁所裡了?怎麼這麼久才接?”
許安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這語氣,怎麼跟平時白潔一模一樣?
她看了看窗外,在確定今天太陽是照常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之後,才憋著一口氣耐著性子說:“昨天太累了,睡過頭了。你有事兒嗎?”
邢傲霆也不和她廢話,簡明扼要地提出要求:“出來。”
許安然懵了:“啥?”
邢傲霆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情緒,只是重複了一下剛才的話:“出來。”
許安然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便問:“出哪兒?”
邢傲霆說:“昨天我還有事兒沒說完,你現在出來。”
真是蒼了天了,這人就不能有點兒邏輯,這麼隨心所欲的嗎?這麼肆意妄為的嗎?
還有人能管管這混賬玩意兒嗎?
“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出去。”她這麼說著,竟然忘記自己壓根就沒有義務要去聽他說話。
邢傲霆聽了這話倒是沉默了幾秒,才說:“不舒服就去看醫生,正好,說完正事兒我就把你丟醫院去。”
“丟”這個字從邢傲霆嘴裡說出來,聽得許安然眼前發黑。
當她是什麼?垃圾嗎?許安然內心吐槽的彈幕已經開始刷屏。張了幾次嘴想要一吐為快,也強行忍住了。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許安然翻了個白眼:“我不想和你說了,我要吃點兒東西。”說完之後,直接掛上了電話。壓根不給他繼續發表無理要求的機會。
許安然眉頭擰成一團,正準備揭開泡麵蓋子看看她的救命法寶。
不到一分鐘,電話又響了起來。
一口泡麵剛吹涼了還沒來得及沒送進嘴裡,許安然覺得自己快要被煩死了。
邢傲霆一定和她有仇,就看著尿性,說不定還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不然怎麼這麼會折騰她?
不想接,可不接又不行。
許安然捶胸頓足,自己之前怎麼就跟這種神經病低頭認慫了呢?
受制於人的感覺真不好受,可再難受,她也還得受著。
這才開頭呢,才哪兒到哪兒啊?她心裡清楚得很,到和平解綁之前,她都得任著邢傲霆擺布。
許安然將電話接通,摁了公放。
邢傲霆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他的聲音本來不算太低沉,可今天不知怎麼的,也聽著有些沙啞。剛才湊在耳邊還沒太察覺,這麼一公放,竟然還挺有磁性?
許安然就著泡麵邊吃邊聽,忽然覺得如果忽略掉這個人是誰,這個人有多討厭,光聽聲音,還是挺享受的。
邢傲霆應該也是聽見她“呼嚕嚕”吸泡麵的聲音了,不滿地問她:“你在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