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朝議政殿疾行,玄羲心頭一邊湧起驚駭。
很快,他便顧不得為別人驚駭,他只能先為自己所驚駭。
“寡人已為太子挑選太子妃,將由欽天監選定良辰吉日,擇日完婚。”太子一進去,王就急不可耐的宣佈。
王上去過一次地宮,一樣受到不少驚嚇,使得他充盈的臉都小了一圈,但他還是沒有忘記給太子選擇大婚物件。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王上玄昭想著,這一次固然度過危機,可夜王對他們就真的能放心嗎?當務之急是為太子鞏固勢力,為他以後鋪路。太子既然已經見過夜王,那早晚也會要供奉他。
太子兀自進門,還沒來得及行禮,只是才跪下,他的父王便急急宣佈了這樣驚濤駭浪的大事。
玄羲聽完,仿若自己聽錯了,行禮到一半,彎著腰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左右無人,周圍靜悄悄的,死一樣的沉默,在王和太子之間蔓延。
太子驚得都不知道現在是白日還是黑夜,議政殿裡燈火通明,好像百天黑夜都是那樣,又好像沒有白天和黑夜。
玄羲張著嘴,是一條擱淺的魚兒,他開口閉口都尋不到合適的言語。
王皺著眉頭,一臉的愁容,又道:“寡人已經與朱州郡公兼神武大將軍夏侯鏨,絳州特使林守珪商議過了。擇,朱州郡公兼神武大將軍夏侯鏨的嫡長女為太子正妃,絳州特使的林守珪嫡長女為太子側妃。”
夏侯鏨的嫡長女和林守珪的嫡長女都是誰?太子心裡慌亂的很,自己居然就這樣被安排著要匆匆忙忙去婚娶,還是突然娶兩個自己未曾謀面的女子!
玄羲想都沒想,合上自己驚掉的下巴,咬著牙一聲不吭。
王的臉色鐵青,顰眉冷聲道:“夏侯郡公的女兒氣度雍容,賢良淑德,秀外慧中正適合太子正妃,以後國母的最佳人選。而林特使的女兒蕙質蘭心,風雅清麗。這兩個月,寡人一直在為太子的婚事操心。”王從書案上抽出兩幅女子畫卷,攤開給太子看。
太子不想看那兩副畫卷。氣度雍容,賢良淑德?蕙質蘭心,風雅清麗?和他有什麼關係,他一眼都不想看。
太子把手放到面前,作揖,禮了一禮,鄭重道:“兒臣懇請父王收回成命。”
“寡人為了太子選妃耗盡心力,這些名門閨秀不論太子是否滿意,都是可以保太子將來能和左相、夜王抗衡,助太子一臂之力的良才將相之女。”王一言道破。
“兒臣不能從命,懇請父王收回成命。兒臣不想娶兩個素未謀面的女子。”玄羲在隱約中聽見了自己的心聲,虛弱地把這些話說出口。
“太子啊,太子。”王上玄昭痛心疾首地呼喝:“寡人一直覺得自己春秋鼎盛,不想讓太子過早的陷入危機中,放任太子做喜歡的事情,放手太子去成長。太子能這樣肆無忌憚,全是寡人在為了太子籌謀。原本以為太子可以晚幾年知道這殘酷的事實,沒想到......”
王喘了幾口氣,平息自己的情緒,“太子應當承擔起責任,這絕不是太子喜歡誰就迎娶誰,討厭誰就不娶誰,任由自己心意的事情。”
“請寬恕兒臣不能領旨,懇請父王收回成命。兒臣心裡只有金山一人,絕不會為了勢力去娶妻,而辜負自己心愛的人。如果國家要靠著給太子選妃,用外戚來制衡左相。要靠著給吸血鬼上貢活人,才能保證王朝承平。那我這個太子當的又有什麼意義?”玄羲的聲音逐漸有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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