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傅,不介意一起吃飯吧,我請你吃茴香豆。”孔乙己說著將茴香豆拿出,放在了小和尚面前。
小和尚沒想到這個陌生人如此大方,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
而一旁那位青年見了這種情況,張了張嘴想說話,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把嘴閉上了。接著低下頭吃自己的東西,又喝了兩口酒。
孔乙己見那位青年沒有發話趕走自己,似乎輕鬆了許多,對小和尚沒話找話地說道:“小師傅,你是哪個寺院的僧人啊?”
小和尚懵懵懂懂的,似乎被這個問題給問倒了,竟然一言不發。
孔乙己見小和尚好半天不說話,搖了搖頭,開口問道:“那小師傅可認識字?”
小和尚勉勉強強地“嗯”了一聲。
見這情形孔乙己好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想要說什麼。但緊接著他似乎又改變了主意,對小和尚問了一個很無關緊要的問題:“那小師傅可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怎麼寫。”
小和尚面有難色,因為他實在搞不清楚面前這個古怪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孔乙己見小和尚又不說話了,只好自說自話道:“不知道了吧!茴香豆的‘茴’字是這麼寫的。”說著拿手蘸了酒就要在櫃臺上寫字。
而這時一直在一旁保護小和尚的龍小天有點忍不住了,開口說道:“誰不知道,不就是草字頭底下一個來回的回字麼。”
孔乙己聽了這話,以為是小和尚說的,顯出極高興的神色,對小和尚說道:“小師傅,麻煩你和我出去一下,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小和尚有點暈暈的,知道龍小天在旁邊,就可憐巴巴地看向旁邊的空氣。龍小天見狀,趁機把嘴附在小和尚的耳邊,開口說道:“你跟他去,我保護你。”小和尚這才壯著膽子,跟著孔乙己走了出去。
龍小天見小和尚走了,心裡有點厭惡這個什麼孔乙己,就拿了一把他碟子裡的茴香豆,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而之前的兩人離開店門走了幾步,來到大街上一處僻靜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這時孔乙己轉頭看向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和尚,很小聲地說道:“小師傅,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個練武的好材料,這本《如來神掌》十兩銀子一本賣給你。未來維護世界和平、繁榮、穩定的重擔就交給你了。”說著孔乙己從他那件十分髒破的長袍裡拿出了一本武林秘籍一樣的書,遞在了小和尚的手裡。
這使小和尚十分愕然,不知道怎麼處理此種情況。而一直跟在小和尚背後的龍小天這時突然現身了,一把搶過《如來神掌》,拿在手裡翻了幾翻,最後大聲喊道:“大家快來看啊!有人要強買強賣呀!《如來神掌》,值五文錢一本的書,要賣十兩銀子啊!”
周圍的人還有酒館的人聽到龍小天的喊聲之後,紛紛圍了上來。
4.
其實我早知道孔乙己應該又是偷了哪裡的書過來賣,我感覺他這麼做不對,可是勸了他好多次他也不聽。我也有很多次想收拾收拾他,可念及他年齡也不小了,想改也不好改,才不予追究。至於我為什麼不攔著小和尚?因為我知道,小和尚身上沒錢,有錢也只夠打一壺醬油的。——代青年
周圍的人圍了上來,紛紛對著孔乙己指手畫腳的。這時一個看上去和孔乙己比較熟的人大聲地說道:“孔乙己,你又偷書了吧!”
孔乙己聽了這話,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
周圍的人笑了,一起說道:“那這位小兄弟拿的書不是你偷的嗎?這本書我們都知道,是鎮東邊的和尚廟裡原來供奉的!”龍小天有點迷糊,本來是想告人家強買強賣的,結果賣書的竟然是一個偷書賊)
孔乙己聽了眾人的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者乎”之類,引得眾人又一次鬨笑起來。
龍小天斷定孔乙己確實偷書了)
就在這個令人尷尬和歡樂的時光中,之前請小和尚吃飯的青年突然從酒館裡走了出來,打一個停止的手勢,對眾人說道:“各位,今天孔乙己又發生偷竊的事,不光是他一個人的恥辱,而是我們整個鎮的恥辱。所以我想請各位靜一靜,聽我把話說完。”
周圍前來圍觀的群眾,見是這位青年,就停止了議論與竊竊私語,認真地開始傾聽起來,龍小天見狀也有點奇怪這位青年到底想說什麼。
等眾人停止了響聲,青年略一停頓,開口說話了:“各位父老鄉親,請你們想一想,孔乙己為什麼要偷書出來賣?”
周圍的百姓不知道青年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大多數都不講話,只有龍小天不明所以地說道:“這有什麼,因為他沒素質唄!”
出乎龍小天的意料,周圍的百姓應和他這句話的人並不多,而是大多都在觀望著。
青年看向龍小天,臉上露出了微笑說道:“那我請問這位兄臺,孔乙己讀了大半輩子的書,整天搞什麼‘糯’家的仁義道德,怎麼還會這樣做呢?”
龍小天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不知道“糯”家到底是什麼,又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就把嘴給閉上了。
而這邊青年見龍小天不回答,自己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是這樣想的。孔乙己之所以讀了大半輩子‘糯’家的書還會偷竊,是因為‘糯’家的思想根本不能夠實現人的思想解放,而是空談仁義道德,卻不能在生活中貫徹落實。各位試想,如果是各位沒有錢了,吃不上飯了,你們自己會怎麼做呢?”
“當然是出去做工了!我們有的是力氣,幹什麼不好,為什麼要偷竊呢!”短衣幫的幾位兄弟大聲喊著。
“對,沒有錢我們會出去做工,靠自己的勞動來養活自己。可是孔乙己為什麼就不能出去勞動呢?”青年說著看向周圍的人群,特別關照龍小天。
龍小天現在一臉求知地看向青年,開始認真地想聽聽他到底想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