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啊…
命運這種東西…
正因為如此,沒有必要在這兒嘆氣,並感到悵然若失——
這是理所當然的,毫無疑問的終結。
可是盡管如此,不知道為什麼,切嗣膝蓋還是在顫抖,喉嚨一陣發堵,胸悶得喘不過氣來。
阿蒂拉緩緩退開,靜靜地看著切嗣與舞彌,像佇立一旁的武士。
切嗣把舞彌抱起來,她慢慢睜開眼睛,空洞的目光四處遊移,然後看到了切嗣那張熟悉的臉。
“……”
不知道到底該跟她說什麼話,切嗣咬緊了嘴唇,強行讓淚水止住。
感謝,或者撫慰的話,都沒有任何實際作用。
此時如果要對她說些多少有點意義的話的話——
切嗣說不出來。
幹澀的喉嚨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舞彌看到切嗣的表情,有些紅腫的眼睛上是淚痕。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行…你不能哭…”
直到舞彌指出來,切嗣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眼角即將滿溢位來的淚水,哪怕擦幹了也止不住。
“你…要把眼淚留給夫人…如果你在這兒哭的話…不行啊…你…很脆弱的…要是現在…哭的話…絕對不行…”
“我…”
切嗣似乎想要辯解什麼,但最終沒說出口。
自己肯定犯了某種致命性的錯誤,直到現在切嗣才痛切地感受到,作為一個工具發揮作用,最終認為這樣的命運也可以接受——
就像衛宮切嗣一向所做的那樣,他一直以為久宇舞彌也是這樣的存在,可是對於這樣的自己,她卻說出了那樣的話。
她不是應該有某種不同的生存或者死亡的方式嗎?
“你好不容易…又變成了以前的切嗣…因為這種小事而動搖的話,不行的…”
“舞彌,你放心吧。”切嗣盯著舞彌那逐漸消失神采的雙眸,用壓抑的聲音打斷了舞彌的話,“一切都交給saber吧…舞彌,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她雖然已經喪失了利用價值,可是衛宮切嗣卻依舊要為了取得聖杯而戰,他能做出的,也就是這些。
沒有必要忍受痛苦,也沒有必要繼續思考,可以把一切都放手了。
聽到這個冷酷無比的宣言,久宇舞彌輕輕地點了點頭。
“舞彌……”
切嗣輕聲喊出了她的名字。
沒有回答。
任何修正,否定的話,都不會再說出口了。
那個靜靜躺在切嗣臂彎裡的,是已經變得冰冷的屍體。